桐原香子见祝彪要砍自己,身子灵巧地一躲一下子扑倒在祝虎的脚下,抱住祝虎的大腿,似乎是惊恐成状地哭喊着:“二爷救我,二爷救救小奴家呀!”
祝虎见桐原香子吓得缩成一团,哭得花枝乱颤,一把拉住还要砍杀桐原香子的祝彪,大声呵斥道:“老三,你想干什么呀?”
祝彪冷笑道:“二哥,我要杀这个把咱爹害死的小贱人,你不舍得?”
祝虎护住桐原香子,指着祝彪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咱爹现在死了,大哥也死了,现在祝家庄是我当家,我当家就不能让你随便杀人!”
祝彪眼睛一瞪,“你当家,谁说的,咱爹说过了让你当家了吗?”
还没等祝虎说话,刚才不趴在地上的桐原香子从地上站了起来,“老爷临终前说了,说是他去世以后让二爷来当家。”
桐原香子这话一出口,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祝虎心中窃喜,祝彪怒目圆睁,举刀又要砍杀桐原香子,祝彪上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刀,大声呵斥道:“祝彪,你要是再敢闹事,我就请家法出来!”
祝彪眼睛都红了,“我呸,请家法,你有这个资格吗?哦,这个小妖精说老爷子让你当家就是你当家,谁知道,是不是你和这个小妖精有一腿,故意让这个小妖精这么说的呀?”
祝虎一听这话,举起手中的刀就要去砍祝彪,祝彪也不相让,从旁边人的腰上抽了把腰刀就要和祝虎拼命。
旁边的人上来拉住两兄弟,竭力相劝他们兄弟不要同室操戈,有什么事等把老爷子的后事办完了再说。
祝彪推开拉着他的人,指着祝虎大声叫道:“老二你给我听好了,祝家庄谁当家不是这个小妖精说了算的,也不是你说了算的。”
他拍了一下手中的腰刀,“得让它说了算!老爷子的后事办完了,咱们俩当众比武,谁赢了谁当家!”说罢转身悻悻而去。
虽然祝彪不承认祝虎是新当家的,但是祝虎自己把自己当成祝家庄的新主人,在他的亲自主持下为祝朝奉操办了一个隆重的丧事。
因为是祝虎主持操办的,祝彪并没有参加父亲的丧事,而是把自己的那些亲信全部叫到一起商量如何夺位的事。
祝虎这边也不敢怠慢,也把自己的亲信召集在一起商量如果对付祝彪。
一时之间祝家庄内部剑拔弩张,到处是紧张的气氛。
城外的林冲听曾弄说三天之内,潜伏在祝家庄的眼线必定送出消息,可是三天过去了,并没有什么眼线送来消息。
梁山这边的众头领都有些着急,害怕夜长梦多,而且这些头领也都不大相信曾弄。
因为曾弄是独龙岗有名的老狐狸,一直有把独龙岗这几支力量全部弄到自己手里的想法,这一点梁山众头领是早有所闻的。
这天上午,众将在林冲的大帐议事。
宋江质问曾弄,“我说曾大人,三天前,你信誓旦旦地保证三天内必定有消息,现在三天过去了,怎么还是没有消息呀?”
曾弄有些尴尬,“这个本官也不清楚,可能是里面出了什么岔子吧,宋大人,这事儿急不得,不如再等几天再说。”
宋江冷冷道:“曾大人,再等几天,你想过没有,人家祝家庄是主,我们是远来之客,人家以逸待劳,我们是远来征讨,再说了,到现在为止朝廷的粮草、饷银还没到,常言道:皇帝不差饿兵,日子久了,下面的人闹起来,恐怕就不好收拾了!”
宋江这话是一石两鸟,明打曾弄,暗打林冲。
林冲此次来独龙岗除了四道圣旨以及少许的一些赏物之外,并没有带来粮草、饷银,现在梁山的兵和曾头市的兵人吃马喂的全是自己的粮饷,现在下面已经有人对此深为不满了。
宋江想利用这件事打击林冲。
林冲当然知道宋江的用意,他这些天也为这事着急。
按原来的计划,粮饷本来是蔡攸带来的,可是蔡攸因为提前几天来这里影响了他赚大钱,所以借故兵部当时的粮饷并没有筹措好,自己也就没带来。
林冲命他回去督促,他说自己是监军,不能离开前线,不去,林冲十分的恼火。
现在,听了宋江的话,林冲看了坐在自己旁边的蔡攸一眼,幽幽道:“蔡大人,宋大人刚才的话你也听见了,如果粮饷再不来,一旦激起兵变,到时候不要说征剿,恐怕连我们这些人的命也保不住了。”
蔡攸冷冷一笑,“林大人,你是征剿大都督,钦差大臣,如果真的出了这样的事,恐怕首要担责的是你吧?”
林冲扁了扁嘴,“哦,原来蔡大人还知道本督是征剿大都督,钦差大臣,那本督让你回去督运粮草,你为何不去?”
蔡攸一下站了起来,喝道:“林冲,本官是监军,不是你的押粮官,这种小事你为什么偏要让我去干呢?”
“小事儿?蔡大人你是监军,应该知道军中有句谚语:计毒莫过断粮。一旦我们的粮草供应不上,激起兵变,那还是小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