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向中城的城门下那些正在像虫子一样蠕动的庄丁们指了指,“花荣,你看那些庄丁在干什么?”
花荣借着月光向那边仔细地看了看,“他们好像是把那些城下的铁滑车往城里运。”
“是的,但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林冲笑着问花荣。
花荣想了想,“难道是城内的铁滑车的数量不够多,不够用?”
林冲微笑着拍了拍花荣的肩膀,“没错,就是这么回事儿,所以,我说太好了。”
花荣不解地问:“这怎么就太好了呢?难道义父你找到了破角铁滑车的办法了?”
“没错,我是想到了一个法子,不过现在还不太成熟,你容我再好好想想。”
花荣刚要说话,突然看见扈三娘的那个小丫鬟拿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小刀正慢慢地凑了过来。
花荣一闪身用身体护住了林冲,拔出腰间长剑,指着小仓明月喝问道:“你要干什么?”
刚才小仓明月本想趁着林冲和花荣两人说话时下手,没想到让花荣发现了,她装作惊慌失措地把手中的小刀掉在地上,向花荣仓皇地直摇手,又指了指布上的一块熟牛肉,又指了指林冲,示意是拿这把小刀给林冲切肉用的。
花荣并不相信她的话,林冲冷哼了一声,拍了拍花荣,“花荣,你别吓到人家小姑娘。”接着捡起地上的小刀,看了看,又用手指试了试刀锋。
他发现这柄小刀并不是那种割肉的刀,而一柄模样怪异,无比锋利的小刀。
林冲死死地盯着小仓明月的眼神,小仓明月竭力回避着林冲的目光,回头看了扈三娘一眼,示意她帮自己解围。
扈三娘很不情愿地站起来,对林冲说:“林大哥,你怎么了?难道你一个统帅千军万马的大元帅还怕这种用来割肉的小刀吗?”
林冲又看了看那柄小刀,摇了摇头,别有深意地说:“只要是可以杀人的刀,不管大小都是可怕的。”
扈三娘一把夺过那把小刀子,鄙夷地瞅了一眼,“就这么个小玩意儿能杀人,我怎么不信呀?”说着就要往自己胸口捅。
林冲吓了一跳,一把又夺回刀子,瞅着扈三娘,“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怎么动不动就自杀呀?”
扈三娘奇怪地问:“我哪里要自杀了,我只是想试试这么个小玩意儿能不能杀人?”
“得了,怕了你了,不能杀人,还不行吗?”林冲一扬手把那柄小刀子扔到山下,又回头看了小仓明月一眼,指了指她,“你以后记住了,你的身上不许带这些能伤到人的东西,你听到没有?”
小仓明月似乎是有些惶然地点点头。
“好了,我们回去吧,我还要和他们商量事情呢。”
四个人翻身上了马,回到外城鲁达的府里。
只见鲁达正安排人往外搬东西,林冲奇怪地问:“哥哥,你这是干什么呀?”
“给你腾地方呀,这个府第是这里最好的房子,我让给你住,当临时的大都督府,既可以住又可以办公。”
林冲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看,哥哥,倒让你没地方住了。”
“我怎么没地方住,这外城里有好多李家的宅子,全空着,都是又大又干净的好宅子,我随便找一个就行了,兄弟,你不要操心我的事,你去操心那些大事情要紧。”
林冲说:“哥哥,你说到大事情,我倒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鲁达慷然道:“兄弟,咱们自家兄弟我跟客气什么,有什么事你说。”
“是这样,这次打李家庄的中城我可以说是损兵折将,我看你和你的那些兄弟,还有二龙山的人马就不要走了,就投入我的摩下,哥哥您呢,我上报朝廷给你讨个四品的观察使做,你看如何?”
鲁达想了想,“兄弟,什么四品五品的我倒不在乎,只是我这些手下,个个不是多年的惯匪巨盗、一见血就高兴的,不怕死的亡命之徒,都是难以管束的主儿,我担心有个不合适的时候,你管束不了他们。”
林冲哈哈大笑,“哥哥不用担心,第一,有哥哥在我这里替我震着他们,他们一般是不敢闹事的,另外呢,兄弟我现在就需要一些不怕死的亡命之徒组成一个攻城敢死队。”
“攻城敢死队?那是什么呀?”
林冲一下意识到自己说的是现代的军事用语,于是他解释道:“敢死队就是找一些不怕士的将士组织在一起,攻城嘛,就是攻打李家庄的中城。”
鲁达有些担心地说:“兄弟呀,倒不是哥哥我怕死,可是李家庄的那个铁滑车实在是厉害,要是用人攻城,去了十个,九个回不来呀,这样的添油战术,咱们打不起呀?”
林冲哈哈大笑,“哥哥说哪里话,我怎么会用这种添油战术呢?说着,他叫花荣拿来纸笔,在纸上画了起来。
鲁达和花荣侧着身子看着林冲画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们看出林冲画了一个城墙的侧面,城墙上还有云梯,云梯上还有正在攻城的士兵,士兵的头上是铁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