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夜见李应真的要杀自己,一点也没害怕,他把两手往身后一背,冷冷地对李应说:“李应,我不顾安危好心来劝你,在林大都督面前替你尽了好话,没想到,竟然换得如此下场,我今天算是真正认识你了,来吧,绑吧,杀吧,眨一眨眼就不是张叔夜!”
李应犹豫了一下,脸上的颜色也缓和了一下,“张兄误会了,李应并没有要伤害兄长的意思,刚才只是一时气急了,说错了话,还请兄长多多包涵。”
张叔夜又要劝李应。
李应断然一摆手,“兄长,你不要劝了,林冲杀了我哥哥,这个仇我不能不报,更不会举手投降,来人呐,去拿一百两黄金交给张大人,然后把张大人送出城去。”
张叔夜怒道:“李应,我千辛万苦来这里不是要你一百两黄金的,我是怕白费了你这个栋梁之材,现在你如此顽固不化,张某也无话可说,就此别过。”说着,转身就往外走。
李应有些过意不去,还想送送。
张叔夜一摆手,“不必送了,你还是回去好好想想怎么守城吧。”
张叔夜从李应的府里出来,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漫天的大雪,雪粒夹杂着阵阵的寒风,他冻得浑身抖了几下。
张叔夜从内城出来,进了中城,来到林冲的帅府向林冲辞别。
林冲说:“张大人,这天降大雪的夜黑路滑,你为什么非要今晚走呢,在这儿呆一宿,咱们喝几杯热酒,明天我派人送你回去。”
张叔夜摆了摆手,“大都督,下官实指望此次能在大都督劝降李应,让他归顺朝廷,替朝廷出力,没想到他死也不肯,实在是有辱使命,不敢在此打搅大都督了,下官告辞了。”
林冲见他执意要走,也不好强留,马上要人去库里拿几件上好的貂皮袍子亲手交到张叔夜的手上,“张大人,一路风寒,这几件皮袍子就和你的几个手下穿上挡挡寒气。”
张叔夜感激地点点头,“多谢大都督,那我就收下了。”
林冲送张叔夜出府门口,张叔夜翻身上了马,又从马上跳下来,走到林冲的跟前单膝点地拜了几拜。
林冲大惊,马上把他扶起来,“张大人,你们这是干什么呀?”
张叔夜眼含热泪地说:“大都督,这几拜不是张叔夜拜你,是张叔夜替朝廷替社稷拜你,希望……如果大都督破了城,抓了那李应,希望大都督能以国家社稷计为念留他一条性命,劝他他能为国出力,善莫大焉呀。”
林冲没想到张叔夜是如何忠义之人,感慨地点点头,“张大人,你如此忠义,实在是让林冲感动,这样吧,林某答应你,攻城时一定传令全军不得伤了他性命,至于说能不能说服他,这个林某实在是没有这个把握,也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张叔夜又深鞠一躬,“张叔夜替国家,替百姓多谢大都督。”言罢,又翻身上了马,带着几个随从打马扬鞭地远去了,不一会儿就不见了影踪。
林冲一回帅府马上让人把花荣让来,让他连夜给将士们发放棉衣,别让他们冻坏了。
花荣点头去了。
当天夜里,雪下得越来越大,寒风呼啸。
林冲第二天早上起来带着花荣和四名侍卫在城里四处查看。
现在的天倒是晴了,但是因为昨天晚上雪下得很大,而且气温很低,所以现在到处都是雪的世界,而且天气非常得冷,风吹在脸上像刀割似的疼。
林冲转脸问花荣,“棉衣什么的都发给士兵了吗?”
“发了,由我各处落实,发到每一个人身上了。”
林冲看了花荣一眼,满意地点点头,“做得好。有些事呀,不是让下面的人去做就行了,还得去监督落实,这样才能做好事情。”
花荣略沉思了一下,凑到林冲的眼边小声地说:“义父,有件事我不得不跟您说一下,咱们的粮草不多了,仅够十天支撑,眼看着这雪一时还化不了,就算去买,这天寒地冻的,路上也不好走,一时半会也买不来,所以……”
“你的意思是快点打下内城,速战速决,是吗?”
“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我们必须速战速决,李应他们在城里,有存粮,可以支撑,我们在城外,还有这么多兵马,一天的人吃马喂的消耗非常大,而且在我们攻破中城之前,李顺把中城的粮草全部拉进内城了,如果我们不马上攻下内城,他们可以跟我们对峙半年以上,我们跟他们耗不起呀。”
林冲点了点头,“是啊,这个问题我也想到了,这不,我今天就是想和你一起去看看,看看咱们怎么能速战速决攻下内城。”
几个人骑着马从中城城门出来,来到内城的城门外,远远地一看,林冲不由得大吃了一惊。
原来,内城的城墙昨天晚上被城内的人用水全给浇上了,因为天气寒冷,水浇到城墙以后,还没等落到城下,马上就冻上了,现在整个内城就像一个冰城一样。
李应这么做就是为了阻止官军的攻城。
因为要攻城必须得用云梯爬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