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迪想了想,吞吞吐吐地说:“林大人你忘了一件事呀,这些人虽有功勋,却个个做过贼,这些做过贼的人朝廷怎么会封他们高官呢?”
“做过贼?那朝廷……”林冲还要争辩。
张迪摆了摆手,“林大人,咱们不过是个传旨的,好多事并不清楚,只能请林大人自己悟了。”说着向林冲拱了拱手,上了轿子,走了。
林冲闷闷地从外面回到后院,几个女人不再像刚才那么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而是都小心翼翼地看着林冲,想问都不敢问,不约而同地都去看张贞娘。
张贞娘安慰林冲,“官人,虽说你官被降了半级,可是却有了个正二品的爵位,也算不错了,你就别……”
紫薇终于忍不住了气呼呼地说:“这皇帝老儿是不是老糊涂了,咱们爷立了这么大的功,不升官不说,反而降了半级,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呀?”
夏婉秋连忙向紫薇轻轻摆手,“我的四妹妹,你小点声,这话可不能乱讲呀,要是让别人听见了,告到刑部,那是要杀头的。”
紫薇眼一翻,“我才不怕呢。”
李师师上前来给林冲倒了杯酒,递给林冲,“爷,我觉得这事儿非同小可,不是说升官降官的事,这咱们明明立了大功,朝廷这么对咱们是必有缘故的,我看爷还是去问问童贯是怎么回事的好。”
张贞插话道:“我看咱们还是不做这个什么官了,省得跟他们怄气,咱们做呼们的买卖,不也挺好的吗?”
林冲逐一看了四个老婆一眼,突然哈哈大笑,“你们这是怎么了,就这么点事儿,你看把你们闹得。”
又对张贞娘说:“难道你们那个二品的诰命夫人也不要了?”
张贞娘不以为然地说:“我才不稀罕什么二品诰命夫人呢,我只求得咱们一家家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过太平日子就行了。”
李师师说:“大姐,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这官不是咱们想不做就不做的事,就算咱们不做了,也不能这个时候不做,这分明是对皇上不满,弄不好会受到那些御史弹劾的。”
林冲摸了李师师漂亮的脸蛋一下,“老二,你们说得对,这个官儿呀咱们就是不想做也不能现在不做,而且呀我明儿个还得上朝谢恩呢。好了,咱们不说这事儿了,咱们来行个酒令儿吧,输了得说段笑话,如果不可乐,就得脱件衣服。”
四个女人见林冲开始说笑话了,也满天乌云散了,大家又高高兴兴喝起酒来。
第二天,林冲穿着正三品的武官服上朝。
因为还有半个时辰才到时间,林冲和一些大臣在朝房等着。
林冲正和几个大臣闲聊,蔡攸和几个大臣从外面进来了。
蔡攸一见林冲,笑嘻嘻地走过来,先是上下打量了林冲一眼,故作奇怪地问:“哎哟,我说林大都督,你可是从二品的官儿,怎么穿着三品朝服来了,这可是上天子的朝堂,你可不要闹出大笑话来呀。”
几个大臣嘻嘻地坏笑。
林冲早有心里准备,淡然一笑,道:“蔡大人身上的伤好些了吗,如果伤没好,上朝来支持不住,侍候不好皇上,那才是大笑话呢。”
蔡攸本来是想过来奚落林冲一番,出出心头的恶气。
他在军中被林冲责打这事儿,他并没有跟人说起过,他万万没想到林冲现在会当众提起这事儿,不由得脸一沉,本想反驳几句,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脸上的表情讪讪的,五官有些扭曲。
几个大臣都觉得林冲的话奇怪,问蔡攸,“蔡大人,你几时受伤了,怎么受得伤呀?”
蔡攸支支吾吾。
林冲笑着对众人说道:“原来各位大不知道呀,蔡大人不是跟我一起去剿匪吗,因为犯了军规,让我打了二十军棍,看来蔡大人的身体确实不错,打了二十军棍,外人还是一点看不出来。”
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到蔡攸的身上,蔡攸红涨得通红,恶狠狠地瞪了林冲一眼,转身出去了。
正这时,一个太监进来了,说皇上到了,让他们上朝。
众官才出了朝房来到大殿,见皇帝赵佶一朝天子朝服端坐在龙椅上,百官大礼参拜后,按品级两旁站下,文官在左,武官在右。
文官的首席是蔡京,武官的首席是童贯。
赵佶和众官议了半个时辰的政事,就有些疲倦了,就问诸官,“各位爱卿还有什么大事要议吗,如果没有的话,朕就些累了,就散朝吧。”
童贯出班道:“皇上,江南巨匪方腊又攻下两州,现在江南军情紧急,皇上是不是……”
赵佶明显不愿意提这事儿,他白了童贯一眼,有些不悦地说:“童贯,这样的小事还要烦我,要你枢密使何用呀,你就看着办吧,我不想听这些烦心事。”
“可是,皇上……”童贯还想说。
赵佶已经站了起来,旁边的张迪喊了声,“散朝!”
众官跪拜,赵佶刚要走,就听蔡攸突然喊了一声,“林冲,你好大的胆子,受了皇恩而不知谢恩,你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