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荣是武将,本来嗓门就大,加上十分气愤,声音更大,把屋顶上的灰尘都给震下来了。
可是,冯南山不惊不慌,懒懒地看了花荣一眼,“你又是什么人,我看你不过是一条狗,你的主子都不敢对我大声小叫,你狂吠什么呀?”
花荣一听这个穷酸书生这么骂自己,气得要拔剑杀他。
林冲喝住了他,“花荣,不得无礼。”
花荣听了,只得愤愤地收了剑,立在一旁。
林冲站起来,走到冯南山的面前,笑着说:“我不是什么大英雄,我叫林冲。”
冯南山一听,把脸从书里抬起来,看了看林冲,用讥笑的语气问道:“就是那个打了大胜仗,立了大功,却让人家降了半级官的林冲?”
林冲苦笑了一下,“正是。”
冯南山放下手中的书,盘腿坐了起来,“我说林冲,人家那么对你,你为什么还死赖着不走呀,换作我,早就辞官不做,归隐山林了,对啦,我听说你的几个老婆都长得不错,你也算是有齐人之福了,还赖在官场干什么呀?”
冯南山说得这么难听,林冲却并没有生气,而是笑着说:“南山兄,古有勾践卧薪尝胆,成就大事,我们都是男儿,要想做大事,必得学他,圣人说‘天欲降大任于斯人也……”
冯南山摆了摆手,“得得得,我最烦这些什么圣人说了,都是骗人的,没什么用,唉,对了,你来请我,有没有带礼物来呀?”
花荣和茗烟一听冯南山这话两个人差点鼻子都气歪了,觉得这个人连个读圣贤书的读书人都算不上,根本就是个穷无赖。
林冲却说:“林某人来请南山兄出山哪敢空着手来,备了点薄礼,还望南山兄不要笑话。”
“好啦,好啦,我怎么看你比我还喜欢拽词儿,你这些礼物里面有没有好茶呀?”
林冲看了茗烟一眼。
茗烟说:“有,我们爷特地让我备了上好的铁观音。”
“好好好,铁观音好,娘呀,烧点水,我要喝茶。”
那老妇应了一声去烧水。
冯南山指了指面前的一把破凳子对林冲说:“别光站着,坐呀,难道你真得让人说我不懂待客之道吗?”
茗烟马上用袖子掸了掸那个凳子,扶着林冲坐下。
冯南山冷笑了一下,“到底是当官儿好呀,行食坐卧都有人侍候……”
林冲笑着说:“以冯兄大才,当个官儿还不简单吗?如果先生不弃,我愿意向朝廷保举你做个从九品的官儿是没什么问题的。”
冯南山哈哈大笑,“从九品?我说林大人,你开什么玩笑,我冯南山要是当官,低于正四品我是不会做的。”
“这个……”林冲有些为难,“这个恐怕林某无能为力。”
冯南山突然眼一斜,“林大人现在给不了我正四品官可以,那如果他日林大人权倾朝野、执掌天下,会不会赏我个四品官做做呢?”
林冲怔了一下,他一下想起了那个盲人算命先生的话,怎么这两个人都说我将来要当皇帝呢?难道我真有当皇帝的命。
不对呀,大宋朝的历史我是知道的,宋徽宗之后是宋钦宗赵桓,宋钦宗之后是宋高宗赵构,赵构当了35年皇帝,后来禅位给宋孝宗赵昚,几十年了,一直是赵家天下,怎么会有我的份儿呢?
林冲笑着说:“南山兄难道会算命?”
冯南山摇了摇头,“冯某并不会算命,但是冯某却晓知天下事,你瞧瞧现在咱们大宋朝,眼看着要大厦将倾,必有一位强权人物出来主政,现在可以主政的文是蔡京,武是童贯。
蔡京嘛,一个文人,而且那么大年纪了,活不了几天了,而童贯不仅年纪大了,还是个太监,他就算有本事当皇帝,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
冯某遍视满朝文武,将来有可能出来挽狂澜于既倒的大英雄只有你林冲林大人了。”
林冲是男人,男人当然就有称王称霸,执掌天下的雄心,可是他不想让冯南山看出自己有此居心,淡淡地笑道:“南山兄,林某现在不过是闲职的正三品节度使,离那执掌天下不知有多远,林某可是想都不敢想这件事。”
“这个你不必担心,”冯南山拍了拍胸脯,“有冯某辅助,大事可成矣。”
花荣觉得这个冯南牛皮吹得也太大了,不以为然地冷哼了一声。
冯南山听到花荣在哼自己,看了他一眼,并没说什么,而是看着林冲,等着林冲的答话。
林冲笑着说:“南山兄,林某此次来府上讨饶,就是想请南山出山,我马上去北方各地贩马,可是我对北方各地的风土人情不熟,想请南山兄一起和我做个伴,遇到什么事也可以帮我出出主意。”
冯南山想了想,说道:“你请我出山,不是不但,但是你得帮我做一件事,如果帮我做成了,我就跟你出山。”
林冲心中一喜,“什么事你说,我尽可能办,就算办不到,我也会想办法办的。”
“我想请你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