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铸见林冲这以坚持也没办法,只好下了签子让衙役把张美瑶给带到大堂之上。
过了好一会儿,张美瑶才来了,落落大方地跪下,“民女张美瑶见过各位大人。”
众人早就听说张安道的这个女儿美艳无比、倾国倾城,没想到她会这么美,都看呆了。
徐铸指了朱勔一下,问道:“张姑娘,朱勔刚才在堂上说把你送给林大人,有这回事吗?”
张美瑶用厌恶的眼神瞥了朱勔一眼,盈盈说道:“大人容禀,民女系前苏州转运司副使张安道的女儿。家父因受到朱勔的陷害丢官,被抄没家产,我们张家所有的亲人也被充军充公,
他朱勔把小女子强行抢入他的府里要强行纳妾,小女子宁死不从,几次求死,他没办法就把我送到林大人的府里。
小女子见林冲是个清官,请他为我们张家洗雪冤情,林大人见小女子衣食无有着落,就让小女子暂时住在他府里,一直是以礼相待,并无不当之举,请大人明察。”
这套说辞,是林冲早就教张美瑶说的。
张美瑶冰雪聪明,早就烂熟于心,在大堂之上说得如泣如诉,楚楚可怜,堂上堂下的人都用一副怒容盯着朱勔。
徐铸问朱勔,“朱勔,刚才张姑娘所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你还有什么话讲?”
朱勔气呼呼地说:“她是一派胡言,一派胡言,大人不必信她的话,一个字也不要信她的。”
徐铸和林冲对视了一下,淡淡一笑,让文书把张美瑶的供词画了押,让人把她给送走了。
在这个过程中,朱勔一直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盯着卢宗原看。
他的意思很明白,是让卢宗原帮忙,而且他的眼神里也有威胁的意思,如果卢宗原不帮他的话,他就会把卢宗原的老底儿给抖出来。
卢宗原眉头紧皱,非常紧张地思忖着对策,他知道一旦朱勔把自己抖出来,自己的麻烦也不会小。
他向朱勔使了个眼色,让他死不认账。
徐铸转脸看着朱勔,拍了一下惊堂木,喝了一声,“来人呐,把那些账簿拿上堂来。”
几个衙役抬着两个大箱子上了堂。
徐铸让他们打开箱子,指了指,问朱勔,“朱勔,这是我们从你家荷花池里搜出来的,是你得日本大商人高原一朗联手资敌通匪的证据,你还有什么话讲?”
朱勔冷冷地说:“徐大人这话怪了,从我家荷花池里搜出来的东西就是我的,那账簿上可有我的笔迹和名字,可有能证明是我经手的字样儿?”
徐铸见朱勔在如此铁证面前还这样抵赖,非常生气,怒喝了一声,“朱勔,你好生狡猾,在你家搜出来的东西,不是你的,难道是我的不成?看来不动大刑,你是不肯招呀,来人呀,把他拉下去给我重重打三十大板!”
卢宗原听说又要打朱勔,马上站了起来,制止道:“徐大人,慢着!”
徐铸早知道卢宗原和朱勔一向是沆瀣一气穿一条裤子,刚才见他拦着林冲不让打,现在又见他拦着,非常得生气,冷冷地问道:“卢大人,怎么着,你又拦着不让打,难道还得请林大人动手打他吗?”
卢宗原摆了摆手,“徐大人,你先听我说。下官并不是拦着你不让打,而是刚才林大人已经打了他十大板了,如果再打三十大板就活生生把他给打死了,一旦他死了,就死无对证,他身上的很多案子就会成为无头案,这样一来到时候一旦皇上问起,徐大人,您如何回话呢?”
徐铸一听,又犹豫了,扭脸看了林冲一眼。
林冲也觉得如果再打朱勔三十大板,真的会把他给打死,到时候可能还真的会挺麻烦。
他点了点头,对徐铸说:“徐大人,卢大人所虑还是颇有道理的,我看这样吧,不必打板子,用拶子吧,这样一来又能让朱勔招供,还不至于伤了他的性命。”
拶子,也叫拶指或拶夹,是一种专门用来夹手指的刑具,由五根圆木组成,各长七寸,径围各四分五厘,用绳子穿连小圆木套入手指,用力收紧绳子圆木就会紧夹手指,使人痛苦不堪。
所谓“十指连心”,虽然用这种刑具对犯人施刑不会伤了性命,但是疼得要命,一般人都受池,而且这种刑具绝大多数是对付女犯的。
林冲用这种刑具对付朱勔,也有羞辱之意。
徐铸觉得林冲说得有道理,就要人拿来一套拶子套在朱勔的十指上,两边四个衙役使劲地在两边拉,朱勔疼得哭爹叫娘,惨叫连连,扑倒在地昏死了过去。
徐铸见朱勔昏倒了,怕真给他弄死了,不好收拾,就让衙役把他拖了下去,退了堂。
卢宗原回到府里像只热锅上的蚂蚁来回地踱步。
他非常清楚,再过几堂,朱勔必定是受刑不过就招了供,他一旦招了供也一定会把自己招出来,那样他就麻烦了。
现在必须得让朱勔闭嘴,必须杀了他灭口。
可是,现在朱勔被关在刑狱司的大牢里,进大牢杀他并不是很容易,可是如果他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