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怔了一下,笑道:“掌柜的,不必这么麻烦了,我自己带走就行了。‘
林冲摇了摇头,“我看先生精通汉话,熟识汉礼,猜想先生应该是知道我们汉人的商礼的。我们汉人做生意是有讲究的,这样文雅的东西是不能让客人自己带走的,一定是要送到府上,以示敬意,我想客官也不想坏了我们的这个规矩吧?”
那人犹豫了一下,“哦,原来是这样,那好吧,我姓叶名淳,住在……住在留守府里。”
林冲早就猜他就是耶律淳,可是一时不能确定,现在听他自报“叶淳”还住在留守府里,不由得心中暗喜。
他脸上故意装作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客官住在留守府里,难道先生是,不对呀,先生姓的叶是汉姓,怎么……”
耶律淳呵呵一笑,“你没听说南京留守耶律淳的府里养着许多汉人幕僚吗,叶某就是其中之一呀。”
林冲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是这样,那行了,叶先生,我知道了,你先请,我随后亲自送到留守府去。”
两个拱手拜别,耶律淳带着两个随从出去了。
耶律淳一走,花荣兴奋地问林冲,“义父,你怎么知道他就是耶律淳呀?”
林冲看着耶律淳远去的背影,淡淡地说:“我之所以开这个店铺就是专门等他来的,我想在这里除了他耶律淳之外没有第二个人能懂得我们汉人文笔四宝的高妙之处,这叫看人下菜碟,我这碟小菜就是专门为他而做的。”
当天下午,林冲拿着耶律淳买的那包东西,带着花荣来到留守府,说是给叶淳先生送东西来的。
那几个守兵应该是早得了信儿,让他们俩先在这儿等一下,然后跑进去禀报,不大一会儿,从里面出来,带着林冲和花荣两人走了进去。
现在虽是隆冬腊月,但是还是可以看出这座府第的一派江南园林的风光,布局自然,建筑朴素,厅堂随意安排,结构不拘定式,亭榭廊槛,清新洒脱,一派的文人墨客气息。
耶律淳在门口立着,见林冲等人进来,潇洒地拱了拱手,“你们来了,请进。”
林冲拱手相谢,跟着耶律淳走了进去。
屋里的桌椅也是江南特色竹椅木桌香茶,墙上挂着名人字画,屋中间是一个大大的香炉,飘着幽然的香气。
屋内并没有放置火盆火炉却非常得暖和。
耶律淳让人送上茶来,林冲喝了一口竟然是难得的明前龙井茶,不由得啧了啧舌头,叹道:“在这里还能喝到这么好的茶,真是想不到呀。”
又四下看了看,问道:“叶先生,好生奇怪,你这屋里没有火盆火炉,怎么一点也冷呀?”
耶律淳略显得意地指了指四面墙上的字画,“你看这四周全是书画,要是点了火炉不是熏坏了吗?”
又指了指地下,“火炉在下面点着呢,只传热气上来,没有烟火。”
林冲好像很羡慕地说:“叶先生,你一个幕僚在这里就受这样的待遇,真是让小可羡慕至极呀。”
耶律淳哈哈大笑,问道:“掌柜的真的不知道我是谁?”
林冲装作有些茫然的样子,“小可初来贵地,人地两疏,并不认识几个人,叶先生是……”
耶律淳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是南京留守耶律淳。”
林冲装作大吃一惊的样子,赶忙站起来拱手道:“哎呀,小可不知道是留守大人,实在是失敬失敬了。”
耶律淳站起来,把林冲按在椅子上,笑着说:“我看你虽是商人,却应该也是读过几天书的,我们不要以官职相看,读书人之间应该以文会友,而不是看谁的官职大小,身份高低,是不是?”
林冲摇了摇头,“道理是这个道理,不过留守大人是皇亲国戚,小可不过是一个追本逐利的小买卖人,怎么敢和大人以友相称呢?”
耶律淳摆了摆手,“你不要再客气了,对了,先生高姓大名呀?”
林冲一拱手,“不敢,小可姓林名冲。”
“林冲?”耶律淳微微愣了一下,“我怎么听说好像宋军中有一个非常善战的将军也叫林冲呀?”
林冲哈哈大笑,“大人,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我这个林冲和人家那个林冲虽是同名,却并不是一个人呀。”
耶律淳点了点头,“说得也是,不过呀,我倒是非常想结识一下那位林将军。”
“大人为什么要结识他呀?”
“这个人年纪轻轻却非同小可,不是一般人物,我最喜欢天下的英雄人物了,对了,如果你有机会遇上这个人,就说我想结识一下他,请他有时间来我这里,我们相见一下。”
林冲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恐怕小可是回不去了,弄不好就得死在这里。”
耶律淳一脸不解,连忙问道:“林老弟这话是从何说起呀?”
“大人,是这么回事,我这个买卖呀我不过是个跑腿儿的,身后几三个大股东,我们这三个股东原打算是让我从江南贩些货物过来再从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