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为了避人耳目,更为了安全,粘罕换了身汉人的衣服,扮成一个汉人富商的模样,在几个亲信随从的陪同下来到“百花楼。”
他走到门口,并没有马上进去,而是警觉地四下看了看,仔细地查看了一下“百花楼”门口的那些来来往往的宋人。
粘罕确定了四下没有什么可疑的人之后,这才让两个亲信在门口守着,他自己在另外两名亲信的陪同上进了百花楼。
百花楼的鸨母虽说不知道这位经常来这里消遣的人是谁,但是他每次来都出手阔绰,而且来这里玩乐的金国官员个个都对他毕恭毕敬,知道这必定是一个大人物。
所以,一见粘罕进来了,鸨母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无比热情地打招呼,“哟,大爷,您来了。今天要找哪位姑娘呀?”
粘罕的两个亲信担心出事,上前拦住了鸨母。低喝了一声,“退下!”
鸨母见这两个人脸上都是凶神恶煞的神情,干干地退下。
两个亲信护着粘罕上楼来到一间他常去的雅间。
雅间里早有四个人等在这里,他们分别是两个宋国降将王仁、米泉,另两个是扬州的富商孙复、郭启望。
四个人一见粘罕进来了,同时站了起来,向他作揖施礼,“见过粘罕将军。”
粘罕轻轻地摆了摆手,“四位不必客气,今天我是以一个宋国商人的身份来了,你们可称为我战先生。”
“是,战先生。”四个人同时应道。
粘罕向下压了压手,“四位请坐。”
四个人等粘罕在首席坐下,这才先后坐下。
坐在粘罕旁边的王仁见粘罕眼中布满血丝,一脸的倦意,殷勤地拿过一个茶杯,给粘罕斟了杯茶,递到粘罕的手下,小心翼翼地问:“战先生一脸倦容,想来是昨晚没睡好吧?”
粘罕打心眼儿里瞧不起王仁、米泉这两个降将。
这两个人有一次上街喝醉了酒,借酒装疯,调戏一家布铺子掌柜的女儿,结果和掌柜的发生了争吵,最后差点把掌柜的打死,被林冲重罚责打了三十军棍,降了一级。
这种事在古代的军队是非常普遍的事,尤其是在战时,这两个人觉得林冲是故意为难自己,因此怀恨在心,金兵一进城,他们马上就率领部下投降了。
粘罕虽然不喜欢这两个人,但是现在他需要这两个人替自己办事,所以粘罕假装客气地应道:“是啊,昨天有人行刺我的事,你们应该听说了吧?”
米泉连忙抢着说:恭维道:“听说了,听说了,说是几个女人行刺粘……战先生,没想到战先生毫发无损,真是高人中的高人,让人钦佩不己呀。”
粘罕并不想跟这四个人解释自己为什么毫发无损的原因,轻轻地摆了摆手,“行啦,行啦,这些闲话咱们就不说了。我今天找四位来呢是有件事要和你们商量商量。”
四个人马上屏息细听。
粘罕扫了他们四个人一眼,问道:“你们过去的扬州主帅还在扬州这事儿,我们知道吧?”
王仁马上说:“对呀,我们还不明白呢,他可是大宋的一品大员,郡王,扬州城里最大的官儿,你们怎么不抓他,杀他,还让他这么逍遥自在的四处晃荡?”
粘罕叹了口气,“这个林冲和我们四郎主是好朋友,我们四郎主不愿意难为他,我们这些属下也没什么办法。这也是今天我找四位来的原因,我想让你们帮我一个忙。”
几个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问:“什么事呀?”
“我收到消息说林冲在打方腊时弄到了大量的财宝,不知藏到什么地方了,我想让你们帮我找出这些财宝。”
四人一听说粘罕要他们杀林冲同时一愣,接着对视了一下,都是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米泉道:“战先生,林冲的武艺非常之高,而且为人非常狡猾,我们几个恐怕……没什么办法。这事如果让你们金国人来做不是更好吗?”
粘罕有些不悦地看了他一眼,“我不想让别人,尤其是我们金国人涉及此事。”
四个人马上明白:粘罕这是要利用他们独占大功,事情由他们做,但是好处都是他一个人的。
王仁说:“战先生,现在我们手上也没有多少兵,那个林冲非常厉害,我们这几个人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
粘罕白了他一眼,“这个我当然知道,人手的事你们放心好了,我会派我自己的五百亲兵给你们,让他们扮成宋人的模样,供你们调遣使用。”
说到这里,粘罕瞄了米泉一眼,别有深意地说:“那林冲的武艺就算再高,难道他还能打得过五百人吗?”
说到这里,他又特意强调道:“……我再强调一点,这件事一定要悄悄地干,不要让别人,尤其是四郎主知道,明白吗?”
富商孙复、郭启望两人对视了一下,孙复对粘罕说:“战先生,我们是买卖人,这种事我们真的做不来。”
粘罕深深地一皱眉头,“孙先生,这件事跟你们当然有关系,我这五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