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罕被孙复的话给吓了一跳,他一愣神的工夫,水仙身子往外一挣,这才挣下来,可是已经是满嘴是血,扭头就跑了出去。
粘罕慢慢地咀嚼着那枚带着女孩子鲜血的密饯,冷冷地盯着孙复,低声喝问:“孙复,你这是在骂我吗?”
“没错,老子就是骂你这只金狗!你在我们大宋的国土上,这样羞辱我们宋人,实在是混账王八蛋!”
郭启望、王仁、米泉三人都吓得魂儿都飞了,急忙一起上前死死拉住孙复苦苦相劝。
郭启望谦卑地陪着笑脸向粘罕说道:“战先生,他喝醉了,你别和他一般见识。”说着深深地给粘罕鞠了几躬。
王仁、米泉也跟着说好话,并且死死地压着孙复。
粘罕慢慢地站起来,走了过去重重地拍了孙复脸几下,用非常轻蔑的语气说道:“孙先生,我告诉你,亡国之奴就跟地上的蚂蚁一样卑贱,所以呢,就不要这么大脾气,很容易死的。我告诉你,我是看在这三位先生的面上饶你一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怎么罚你呢?”
他又围着孙复转了几圈儿,故意装作忽然想到的样子,一拍脑门儿,“啊,我想到了,你们整个扬州城的富户出五万两银子,而你自己呢要再出五万两,少一钱银子,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说着,冷哼了一声,带着两个亲信转身悻悻而去。
三个人这才把孙复松开,郭启望小声地埋怨,“孙兄,你这是干什么呀,你没听过‘小胳膊拗不过大腿’、‘好汉不吃眼前亏’的话吗?”
王仁也说:“是啊,现在扬州城是人家金人的天下,孙兄,在人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呀。”
米泉叹了口,“孙兄,自古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孙复一扬手,“去你们妈的,你们想当金狗,老子不想。你没见刚才这个王八蛋不把咱们宋人当人的样子,还有,他们搞事情,要咱们出钱,凭什么嘛,这分明就是欺负咱们宋人嘛。”
郭启望把异常激动的孙复送回孙府。@!
孙复一把推开还在紧紧地拉着自己的郭启望,“我没有断袖之癖,你别拉着我。”
郭启望苦着脸说:“孙兄,你就别犟了,咱们斗不过人家金人的。实在不行的话,你那五万两,我替你拿两万两,你可千万别意义用事招惹是非,钱是身外之物,最关键咱们得保住小命儿,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呀?”
孙复的妻子了解了具体情况之后,也跟着苦劝孙复,“老爷呀,咱们可是有家有口的,你说你要是得罪了金国人……咱们一家一百口子就没活路了,你就低低头吧。”
孙复慢慢地冷静下来了,他也觉得刚才自己实在是太冲动了,可是他心里这口气实在是出不来,这让他非常得难受,心里憋着一股怒气发泄不出来,压在心里。
第二天,王仁和米泉来到孙复的家,身后带着五百名扮成宋人模样的金兵,他们是来向孙复要钱的,五万两银子。*&)
孙复没办法,只得拿了五万两银子给了他们,看着一大堆白花花的银子,又想起昨天受到的屈辱,他心底压着的那团火熊熊燃烧了起来,把他的眼睛都给烧红了,他死死地盯着那些用一副轻蔑而得意的眼神看着自己的金兵,拳头的骨节捏得咯咯直响。
王仁和米泉安排了三十个金兵扮成小贩和行人模样在藤原由良的家门口,日夜监视着林冲的行踪和进出他家的人。
屋里的林冲并不知道外面有了这些多监视自己的人,但是他仍然非常着急。
因为藤原由良派出睦州的人已经九天过去了,算日子现在应该已经会回来了,最少应该是有消息了,可是直到现在为止一个人也不回来,连消息也没回来。
这让林冲非常不安。
毕竟是事关三百多万两银子的事,一旦出事,就不是小事情,而且现在扬州是金人的天下,一旦在回来的路上被金人查到这三百多万两银子的财物,后果不堪设想。
中午时分,藤原由良端着自己亲自炖一钵的乌鸡汤走了进来,轻轻地放在桌子上,“王爷,这是我亲自给你炖的乌鸡汤,你尝尝味道如何?”
林冲正在低头想事情,有些烦躁地摆了摆手,“我不喝,油腻腻的。”
藤原由良笑盈盈地将汤盛到一个精致的青花瓷碗里,放在林冲手边,故意用戏文时小旦的腔调劝道:“哎呀,王爷,这可是小奴家精心调制的鸡汤,里面放了人参、当归、黄芪,还有十几样药材,滋补的很呢,王爷请赏小奴家个脸面,多少喝一碗才是呀。”
林冲让藤原由良怪里怪气的可爱模样给逗笑了,“你这是干嘛,怪里怪气的。”
还是拿着小旦的架子,敛衽一福,拜了一下,“请王爷品尝一下。”
林冲没办法只得端起碗,拿起调羹喝了一小口,一股鲜香立即充满喉舌,满口余香,林冲不由得惊道:“哎呀,你这是怎么炖的呀,怎么这么鲜?”
藤原由良让林冲夸得心花怒放,俏脸上顿时绽起甜甜的笑意,嫣然笑道,“那是当然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