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甯,你们乱子闹得越凶,祸闯得越大,这都是在帮我,”石寒眼神深邃。
“郡里,甚至州里知道后,肯定都要头痛不已,到时候更要扶持我们操练兵马用以防御贼匪进犯,钱粮自然不敢少。”
甯黑并不笨,继续感叹:“官匪一体,这还真是个好办法!”
石寒不忘提醒甯黑,谆谆善诱:“同时,你们打土豪劣绅也是一举两得,即洗劫了他们,你们获得田地和地盘,也为你们解决了生存的钱粮,我们是互利共赢。”
甯黑心情无比激动:“这合作自然是好……”
“既然你投靠选择了我,我一定会让你前途无量,你就不要画地为牢了,我调派几个好手来协助你练兵,你以后就是我的亲信心腹,和汲老板、世龙,以及我身边这些人一样。”石寒继续极力拉拢甯黑。
“甯兄,你知道我们公子是什么来头吗?”一旁的汲桑也不失时机地在敲打甯黑。
“乃是朝中齐王殿下的心腹,被委派来地方锻练和选养牧场战马的,不久之将来被招回朝廷定然前途无量,你如今有机会投靠公子,那是你几辈子才修来的福气。”
甯黑这糙汉子忽然开始抬手用力的挠着头发,嘴里发出来嘶嘶地倒吸凉气声。
汲桑原本就与他关系不错,看了觉得奇怪,忍不住盯着他打量了几眼。
“你怎么了?头上长虱子了?”
甯黑怪笑道:“不,我感觉听完石县尊的话之后,我的脑壳里要长脑子了。”
甯黑这些反叛作乱的底层人的世界观念之中,没有优雅恣意的风度,有的只是直面锋刃的血腥。
与石寒,原本是两个世界之间的,本有着牢不可破的藩篱,死死隔绝上下。
但如今么,这道藩篱上的罅隙越来越多,整体也呈现崩解的趋势。
“县尊,我愿意率领整个流民队伍投靠你,归附你,一切听从你的安排调遣指挥,只求你能给我们一条活路,让我们也能有个奔头。”
甯黑嗖地一声离席而起,噗嗵一声拜倒在石寒身前,诚惶诚恐地跪拜认主。
“甯黑,这不就对了嘛,快快起来,以后我们不兴这些虚礼,”石寒起身离席,走到甯黑身前,将他从地上一把扶起。
甯黑从地上站起来,顿首抱拳问道:“不知公子您对我们将有何安排?”
“暂时仍扮作流寇驻扎在茌山中,我让汲桑、石勒、姚豹和冀保等暂驻你的队伍里,来帮你练兵,平时练兵你就听他们的,”石寒为甯黑指派石勒、汲桑等四人道。
“我们这样一盘散沙,乌合之众,连装备都不齐的队伍真能训练成军吗?”
“那是必须的,我会对你们,与对待郡兵一样一视同仁的!”石寒点头道。
“你们操练得越强大越正规,越是威胁地方乡、县中,就对我们越有利。”
“好,我都听公子你的!”甯黑好像下定了决心似的,终于一锤定音。
随后又转头向石勒四人道:“石兄,汲老板,姚兄,冀兄,今后我们这支队伍就要托付诸位,仰赖诸位了。”
“好说好说,我们一起共勉,今后共处的时间还长着呢!”石勒赶紧答道。
“很好,那就先这样安排下来,石勒、汲桑、姚豹、冀保,就暂时委屈你们四人了,先都入驻甯黑的队伍中,随队一起行动,并专门全力负责日常训练他们。”
石寒最后又叮嘱道:“你们一定要互相配合,不得有误。”
“是,谨奉公子之令!”甯黑随石勒四人一齐俯首中气十足地答应着。
石寒见五人回答得干脆又坚决,心里很满意,又说道:“还有,等队伍训练得差不多了,我暗中给你们配备齐全兵器,你们就可以率众去进攻陶家坞堡,就当是实战练兵,先见见血。”
真不知甯黑心里对陶家坞堡的心理阴影面积有多大,估计是已经吃足了苦头,只听他仍旧担忧道:“我担心仅凭我们这支稀稀拉拉的队伍,只怕拿不下来,这陶家不是吃素的,坞堡又极其坚固,易守难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