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B立马满脸堆笑,有点受宠若惊,连连应答着。
顿时,双方都带了亲信,面对面坐到了小帐蓬内的案桌边。
立即又有翾凤叫女兵捧上来香茗。
石寒在这种双方还算愉洽的氛围中当先开了口说道:“甯壮士,我知道你们都是被官府和地方大户逼迫走投无路,有冤无处申,才不得不被迫走上了这条聚众为匪,四处流窜的不归路。”
石寒见甯黑双手交握靠在案桌上,骨节膨大,手掌粗糙,似乎还有厚实的老茧。
这双手是一双干农活,卖苦力,辛勤劳作的手,甚至还有几处皲裂。
与翩翩君子士大夫自然不能比。
便是石寒原来虽是石府一介书僮小斯,一双手也白嫩得可与妇人相比,更别说那些二十啷当的世家子弟了。
“县尊明鉴,我们正是交不起田租赋税,缺衣少食,饥寒交迫,被官府和为富不仁的地主大户逼上绝境的人,要是这世道能给我们留一条活路,谁愿意公然造反,整天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一提到自身的苦楚,石寒一副我很理解的样子,甯黑就感觉找到了自己的知己一样,八卦之魂已经熊熊燃烧了起来,开始倾倒满腹苦水。
“老甯,你以前为良民时,一定受到了官府和本地大户许多欺虐和压榨,不知如今都报仇回来没有?”
甯黑抬头看了石寒一眼,眼前的一县长官居然会和他称兄道弟,这让他万万没想到。
当下如实答道:“我们乡中为富不仁的大户陶家筑有坞堡守御,县衙里还有两个儿子任吏员,分别掌管户曹掾史掾和法曹门幹,专门残虐我等小民和玩弄司法,吃拿卡要……样样猖狂,我们哪一个不要受他们家欺压?尤其一旦被他们盯上针对的,更是无不要被他们弄得家破人亡……”
甯黑也是最底层世界出身的苦哈哈。
他们没有痴男怨女间的风花雪月,有的只是底层黔首的挣扎求生。
他们的世界之中,没有高门世族,达官贵人们的游园集会上高谈阔论,有的只是汗摔八瓣的辛勤劳作。
“这样的大户着实可恨啊,家里放田收租,剥削佃户也就算了,居然还占据县衙里吏员职务,掌管粮钱赋税和把持官司,包揽诉讼,利用职权之便,吃、拿、卡、要,真是贪天之功,吃人不吐骨头。”
石寒显得同仇敌忾,激愤地道:“而且他们也还架空了我这个上官的县令职权,众多胥吏暗中抱团联合,阳奉阴违对抗我,让我事事制肘,各项正经工作也都开展不开来,只能任他们摆布,进行胡作非为。”
“啊,难道连县尊这个长官都要被他们所挟制吗?这还真是没了王法,无法无天,他姓陶的家里还真当自己是天王老子了?”
他没想到,石寒这个一县最高长官,还要来联合他这个外部匪徒,对付自己县衙里抱团联合起来抵制的胥吏。
“老甯,你造反之后占山为王,就没有试过率众去攻打他家坞堡吗?”
“陶家坞堡已经经过陶家三、四代人的全力经营,其城高墙坚有如铜墙铁壁,其中家族人丁兴旺不说,豢养的恶奴和庄客数百上千,平时都有极其严格的整训,军阵极为正规,装备也齐整精良,说来惭愧,我们这些乌伙之众,根本没有办法攻进他们陶家坚固的坞堡……”
“老甯,既然我们都共同苦陶家这样无恶不作的乡中巨族富户和官府中胥吏久矣,不如我们暗中联手起来,共同一致对付他们,你意如何?”
“县尊,你真的愿意和我联合,不怕被上面察觉,背上勾结匪寇的罪名?”甯黑激动地追问起来。
“不但要联合,我还要暗中招安收编你,让你做我手底下的一员大将,不知你意下如何?”石寒面无表情地说着,言语里全是说一不二的坚决。
“啊,县尊,我真能成为您手底下的一员主战大将?”甯黑有些难以置信的惊呼。
石寒给予肯定:“不是能不能,而是你本身就是一员了不得的大将。”
“我见县尊你手下不少战将,军伍严整,一看就治军有方,真要剿灭我们不是难事。”
“你的流寇部众也同样可以操练成军,只是需要先搞定养身的地盘,安定下来,生存有保障。”
“操练他们?这个我还真没有想过!而且我也没这个能力。”
石寒凝重地点着头:“我需要你投效我,把你放养在外部,以达到养寇自重的手段和目的。”
“要让郡国里允许我操练这三千郡兵,并供应钱粮,最好的借口是为了抵御你们这股熊熊大势的匪患,以靖地方。”
石寒最后又补充道:“还有……我可以助你攻打下来陶氏坞堡,让你霸占陶氏的家产和田产,解决满足你们生存的粮草问题,让你们这支部队生存有了保障,并蓄养成大势,操练成精锐部队。”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