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又是方临轮休,回到西巷胡同路上,遇到满根生,手里提着只鸡。www.haofangsg.me
“临子,这野鸡不错吧?”满根生扬了下,说着:“这可是我买的山里抓来的野鸡,看看这羽毛,啧啧,真鲜亮,与那家鸡完全不一样。”
‘不愧是赢了钱的,飘得不轻,称呼都从方哥变成临子了。’
方临暗忖着,看过去,这只鸡果然与普通家鸡差别很大,毛色更艳丽,尾巴上的毛长长的,高高地翘着,五彩斑斓。
正说着,从欧夫子家门经过,这里,欧夫子在桂花树下藤椅上躺着,欧夫人、方母、田萱、苏小青、桂花嫂、春桃等女人们在旁做着针线活。
稍那边一些,满娭毑在她家门口择菜,似乎是要欧夫子面前证明自己不是好吃懒做的。
“咦,我怎么看着像家鸡?”方母听了,盯着那鸡左瞧右瞧,突然道。
欧夫人、田萱、苏小青、桂花嫂、春桃等,闻言也是抬头,心思不一,只是没说话。
“婶子,野鸡就是野鸡,怎么会像家鸡?这可比家鸡贵了许多,要四钱银子呐!”满根生就笑。
方临看向欧夫子,心中感叹,哪怕上次说着‘天雨虽大,不润无根之草,随你们吧’,失望至极,过后还是没放弃。
此时,这只鸡似乎预感到了危险,便开始咯咯咯叫着挣扎,这挣扎着,挣扎着,扑腾腾羽毛纷纷脱落。
这个世界,似乎只有满娭毑一个人受伤,她阴沉着脸,一手攥着掉毛的鸡,一手捡起鸡毛来看,发现这鸡毛根部发干,明显不是活鸡身上掉下来的,显然是临时粘上去的,以家鸡乔装山鸡,换取好价钱。
次日,方临也没和家人去看戏,毕竟和董秀才合伙粪便生意,人家虽然说‘你制定了大方向,剩下的就交给我,不用你操心’,但他也不能真一点都不上心,事不是那么干的。
“我儿,这不是钱的事,你认栽,人家说不定还在背后笑你傻子呢,不能就这么算了。这样,伱不出去,娘去!”
“哎!”
“是呢,我和娘瞧见,一个在鸡里塞沙、猪肉灌水的,被拉去杖八十,那可是照实了打,打晕了,又泼水弄醒,继续打……”田萱也是说着。
不过,欧夫子可没受过专业训练,举到嘴边的竹筒都顿住了,咳嗽着笑了声,笑得花白胡子都在发抖,连带着一群人也跟着笑起来,一时间,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这时,方母、田萱去买菜回来,对方临兴致勃勃道:“临子,你不知道,今上午集市在整顿,抓走了不少卖假货的,听说这是知府大人下令严查的!”
‘这淮安知府,听着,倒像是个有作为的。www.wenyizhihun.com’方临想着,记下这一点。
“遭瘟的啊,坑我这个老太婆!”
“行,随得你吧!”满根生说了那卖鸡的长相,觉得晦气,也不准备在家吃了:“娘,我今晚上出去吃,你不用管我,夜里也不一定不回来。”
说话间,满老倌回来路过,欧夫子将他喊过来,唠唠嗑嗑,言语间还是劝他管住满根生不要赌。
就是满根生自己都没忍住,被带笑了。
“我瞧着也是。”
这边,方临刚在欧夫子旁边坐下,还没开始唠嗑,看到这一幕,眼角忍不住抖了抖。
‘这就是欧夫子啊!’
听说就是这事传到了知府大人耳朵里,才有今天的事情。”
场面一时无声,有种乌鸦飞过的尴尬。
“算了,家鸡就家鸡吧,就当赔些钱,不去生这鸟气了。”满根生好面,自然不想去做那丢份的事情。
“好,你在外面小心。”
满根生答应着,又转身走了,这刚回来,还没进屋,就又溜溜达达离开了。
果然,方母的说法验证了他的猜测:“听说,还和昨个儿满娭毑的事有关。昨天,满娭毑不是拿着假野鸡去集市了么?可去了后,找不到人,那商贩是到处走动的,坑一个人就换一个地方,去找监市处,因为找不到人,不能抓贼拿脏,人家也不管。
欧夫子、方临,方母一群女人都是看来。
“哎呀,临子你不知道,因为这事,满娭毑那个神气的啊……”方母对此看不惯,语气中却又有些泛酸。
……
“是啊,活生生的野鸡摆在面前,怎么能作假?”
“唉,这小子这样,早晚出事。”他说着,又是叹息。
方临赞同点头,感觉长乐坊还不同于一般赌坊,有点邪乎,似乎……有那么点做局的味儿。
这边,满娭毑也站起来,对方母嗤笑了一声,从满根生手里接过鸡,从厨房拿了刀,就想要杀鸡:“我儿真有本事,带回来只野鸡,娘今晚杀鸡给你吃。”
“娘,知府大人怎么突然要查假货?”方临问着,下意识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