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过动心的甜果,便不甘心再回到之前的样子了。
韩凇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这一晚他睡得不算好,朦胧间,总是隐约瞧见烟雾弥漫中,那姑娘一句一句地唤他“韩先生”,声音娇软欲滴,一下一下地砸在他心上。
他深知自己不该招惹那姑娘,可脚步还是不自觉地走到她身旁。
韩凇靠坐在沙发上揉着额角,不由得有些无奈。
喜欢这件事情真是说不清道不明。现实中喜欢的人,在梦里也依旧动心。
看了眼时间,才早上七点多。韩凇从沙发上起身,洗漱过后,换了身内搭,随后将昨天穿过的那件羽绒服披在身上出门了。
总要善始善终吧。
白意一整晚都没怎么休息好,她一直在手机上查询合适的酒店,可价格都太高了,即便是往常平价的青旅,此刻的价格几乎也高到了一百多一晚。
第二天一早,医生给白意检查完身体,确认没有大碍之后,开具了一张出院证明给她。
这意味着,白意可以出院,以后只需要按时复查即可。
白意看着手中那张出院证明,不知该开心还是难过。
门口传来熟悉的敲门声,白意抬眸,正对上男人清冽隐忍的眸子,她从病床上起身,“韩先生。”
韩凇进门的脚步一顿,那声音与昨晚梦中的声音重合,正是这一声一声的轻唤,让他一晚心神不宁,直至现在,他的内心仍旧在摇摆。
韩凇温和笑笑,将那些情愫收敛起来,如往常一样道,“听说你身体已经恢复许多,恭喜。”
白意垂眸,扯了扯嘴角。
“出院后回学校么?快放假了吧。”韩凇走到病床对面,斜靠着桌子,目光温和地注视着她,慵懒的样子与窗外的日光不谋而合,一样的耀眼。
“已经放寒假了。”白意点点头,避重就轻地回应着。
韩凇打量着姑娘,礼貌地嘱咐着,“身上的伤还要休养,跳舞的事情暂且放一放吧。”
白意点点头,“嗯。”
“准备什么时候走?”韩凇看着姑娘,姑娘一直低着头,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感觉到,姑娘的情绪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高涨。
那又怎样,反正从今天起,这些都与他无关了,韩凇如是想。
“等下收拾一下就可以了。”白意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玩偶,垂着头,连发丝都有些泄气地垂在肩膀上。
她心里很乱,那是一种走投无路的焦急和困惑。
“嗯,那你……多保重。”说完,韩凇朝她微微颔首,算是告别。
在男人转身的那一刻,白意不知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上前一步喊住他,“韩先生!”
韩凇闻声回眸,疑惑地看着姑娘,“嗯?”
“我能不能跟你走?”白意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他。她大概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可怜,一双眸子清澈得能揉出水来,她的手抓着他的衣角,仿佛抓住了仅有的一束光。
她大约是想起之前听老人说自己的孙儿一直单身,才让她敢麻烦对方收留自己,又或许是实在走投无路,才决定抓住这个救命稻草。
韩凇愣怔一瞬,看着少女捏着衣服下摆的手,心中摇摆一瞬,却还是婉言拒绝,“抱歉。”
姑娘攥着衣摆的手紧了紧,随即又松开,只一秒,她脸上的失望便消失无踪,她仰头朝韩凇挤出一个不怎么自然的笑容,“不好意思。”
韩凇没有看姑娘的神色,他怕自己一时心软,应了下来。
他不该那么做的。
姑娘走到他身旁,伸出手轻轻抱了抱他,很轻很快,隔着衣服,几乎感觉不出来,“前些天听奶奶说,我能给人带来好运,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就把这份好运传给你吧,谢谢你这段时间以来的照顾。”
只一秒,白意便后退了几步,迅速与男人拉开距离。
“不谢。”韩凇的身体明显僵了一瞬,老太太常喜欢给人算运,姑娘所说应该不假。
只不过突然的肢体接触仍是让他猝不及防。
男人垂眸,看着身前的姑娘,心跳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失控,再多一秒他都怕自己会松口,“保重。”
说完,他快步离开了病房。
他去了李然的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