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的时间过去,太原盆地的农业程度还不如楼氏抢到手的“韩”地或“河阳”。
有了上面的例子,不用再说楼氏攻灭林胡夺其地的情况,该知道抢开发好的熟地和蛮荒之地的区别了吧?
“我说得不对吗?”郤至没有得到附和,看上去有些错愕。
郤锜说道:“不太好说。”
其余卿大夫压根就不搭话。
楚国搞“疲晋之策”已经很明显,真的就看楚国到底能够从南方回多少血,来决定楚国会不会放弃郑国,跟晋国或郑国发生了什么无关。
“不管怎么说,我们按照计划进行就好了。对吧?”楼令给郤至解围。
“对对对,我们专注做自己的事情。攻占郑国的土地,消灭三戎打开通道。届时,楚国不打也得打。”郤至说道。
一众卿大夫这一次可算能够搭话,纷纷畅享美好未来。
只要郑国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晋军不止可以轻易攻占土地,晋国还有足够的时间来料理到手的地盘。
晋国的卿大夫,他们短暂的商讨过,占领区内无论是哪个等级的郑人,一一会被押解到本土,随后迁徙晋人过来,进行一轮大换血。
地盘具体怎么分,由于郑国没有放弃主权的关系,碍于不想吃相太难看,他们倒是还没有进行正式的讨论。
“公子发来了。”长鱼矫前来禀告这个信息。
同样是担任司马,长鱼矫成为了秘书一类的角色。
实际上也是,相同的职位由不同的人去担任,职位赋予的权柄在发挥上绝对不同。
长鱼氏或许风光过,强度上绝不是卿位家族的规模。
长鱼矫几乎是从一空二白爬上这样的高位,他面临着家族实力与职位权柄不匹配的窘境。
这么说吧?楼令担任司马期间能够拉出一个“师”的兵力纳赋,轮到长鱼矫担任司马却是一个“旅”都凑不满编,别说人脉是两回事,怎么可能一样呢。
长鱼矫很清楚什么情况,脑子十分清醒没有模仿楼令在担任司马的做法,一直以来也拿自己当楼氏的跟班看待。
因为郑国的特殊性,晋国高层对郑国会更用心去研究,自然不用谁来说公子发是谁。
几位卿大夫立刻看向楼令。
这是楼令之前刚说郑国会派来足够分量的人,话都说完不超过半刻钟,结果郑国真将人给派来了。
“先将公子发迎进来招待,等过几天再见面?”中行偃问道。
郤锜看了几眼楼令,再看向中行偃,说道:“也好。www.chenguangwg.me”
现在该急的是郑国君臣,绝对不是他们,晾一晾是很应该的事情。
这种事情根本不用楼令去讲,其余人并不是真的没有脑子,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该怎么做。
结果就是公子发被安顿在晋军营寨,等了五天才见到中行偃与楼令。
“见过两位晋卿。”公子发等了五天,等得整个人无比憔悴。
等人嘛,没有什么大事,等起来都会心浮气躁,真有大事每等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一个人的精神气不行,一定会体现在气质上面,外貌也会显得非常明显。
“公子怎么是这般模样,难道是我们招待不周吗?”楼令看似关心地问道。
“不不不,贵方招待起来一应不少,只是发心里急切,无法安眠所导致。”公子发给出说法,也是在进行埋怨。
好歹是一国的公子,哪怕再没有实际的权柄,身份就是摆在那里。
然后怎么回事?晋国一方将公子发晾了五天,充分展现了什么叫当世强国的傲慢。
三个人分别入座。
公子发急不可耐地问道:“贵方什么时候撤军呢?”
中行偃和楼令对视了一眼。
“两国并没有议和,我们为什么要撤军呢?”楼令反问。
对的,晋国在郑国倒向楚国之后,再一次对郑国宣战了。
双方进入到战争状态,没有给出一个说法,互相采取军事行动再正常不过。
“楚军就在‘新郑’城外,你们怎么不南下呢?”公子发又问。
中行偃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们正在等你们与楚军北上。”
这一场会面,从对话来进行判断,以现代人的思维,情况怎么看都显得奇怪。
作为交战方,公子发代表郑国过来,明摆着就是希望晋军赶紧离开。
他们可是交战方,还能指挥对方?
可是,春秋时代却是真就这样,进入战争状态可以互相提出诉求,乃至于提一些在现代人看来极其不合理的要求。包括去到某某地方赶紧打起来,分出胜负好该赔偿的赔偿,该滚蛋也及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