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觉……这一定是幻觉,她努力让自己冷静,可理智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不发出会引来怪物的惨叫已经用尽了她几乎所有的意志力,残余的那点,则用来保持发软的膝盖不要直接跪倒。
这时,远处的林中突然闪动了一点火光。远远传来的,似乎还有蛮牛的呼噜声。
怎么搞得!你们大半夜偷偷摸摸跑去那边做什么!为什么不叫上我?因为我随地小便了吗?在这种鬼地方还搞什么道德规范啊混蛋!恐惧让女人丧失了基础的判断力,她向着那火光就跑了过去,跌跌撞撞的踩着脚下潮湿的杂草。
泥土发出啪唧啪唧的声音,随着奔跑,她的腿总算恢复了一些力气,流动的雾气拂过她的脸颊,清凉的气息让她多少清醒了一些。
她终于发现了诡异的地方,她已经跑的双脚发酸,可那跃动的火光,却离她越来越远!
“该……该死,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我在哪里?”
周围全是雾灯木,散发着幽灵一样的光,四周的灌木在浓雾中被照出一条条怪异扭曲的影子,像无数只魔爪,仿佛随时都会将她的身体牢牢地攥住,一把捏碎。
“天哪……谁来救救我……”她忍不住哭了出来,靠在一棵不会发光的树上,慢慢地蹲了下去。
“女士,需要我帮忙吗?”一个阴沉沉的,好像从毒蛇的舌头上面挤出来一样的声音从不知道哪个地方传了过来,“我很乐意为你效劳。”
“谁……谁?是谁?你在哪儿?”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完全陌生的声音她第一次听到,仅仅是听着,就感觉有一条滑溜溜的蛇在身上游动,黏乎乎的很不舒服。
黑暗的雾中隐约飘过一个更加黑暗的影子,细细长长的轮廓模糊到几乎无法辨认,滑过雾灯木前的时候,幽幽的荧光都像被风吹到的蜡烛一样骤然黯淡了一霎。
“你……你帮我找到同伴好不好?”虽然知道这种环境这种出场方式的家伙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无助的女人还是忍不住开口问。
“好啊,”那声音飘飘忽忽的回答着,“不过,你要怎么报答我呢?”
“诶?报答?”她下意识的捂住了腰间的皮袋,牙齿一边打架,一边很不情愿的说,“我可没什么……没什么钱。你……你愿意的话,我可以给你几个铜板。”
“呸。”那声音很干脆的回了一句,“我要钱做什么,这种鬼地方我能买到东西吗?”
“那……那我这里还有一瓶药,可以怯湿止痛,你住在这边,肯定骨节之类的地方会很难受对不对,喝了……这个药,会好很多哦。”女人摸到了皮袋里的那一小瓶药膏,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推荐起来。
不过那药膏其实只是防蚊虫叮咬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发现女人的小诡计,那声音突然从黑暗中消失,周围又变的安静下来。她颤抖着站直身子,四下张望着,可原本还能远远看到的火堆现在已经看不到半点影子。她拼命地想要听到蛮牛的呼噜,可丝丝缕缕传进耳朵的,都是让她汗毛一根根竖起来跳舞的诡异声响。
“呵……”一口暖烘烘的热气突然从脖子后面喷了过来,女人吓得叫了一声,连忙用双手捂住了后颈,跟着才想起来,自己明明一直靠着一棵树才对,她迟疑了一下,小心的伸出手向后摸去,没想到,原本冰凉粗糙的树皮,竟然变成了一个高瘦男人的胸膛!
“你知道我有多久没碰到女人了吗?”那幽灵一样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沙哑,口气中也有些突兀的带上了浓浓的怨气,“考试不合格,连翼妖也不让我碰,好不容易来了你们这两拨人,老大还不允许我随便出手。幸好……今晚他同意我来找你传话了。嗯……虽然没那几个小妞好看,但好歹是个女人。女的,活的。热乎乎的,软绵绵的,真棒……”
这是什么怪异的家伙?难道和雾猿一样也在发情期吗?女人有些紧张的向前挪动了一下身体,察觉到似乎没有生命危险后,她感到安心了少许,作为一个奔向中年一去不复返的已婚妇女,保住命比保住裤腰带可重要得多。
而且,不管出于什么理由,这个饥渴的男人挑上了她,让她多少还是有了那么一丝优越感。
随着安心而放松下来的神智却突然捕捉到异样的地方,好奇心让她不自觉地问了出来:“两拨?不是只有我们吗?难道是那个报信的混蛋追过来了?”
“还有个家伙跟了你们一路了吧。你们一直没发觉也够蠢的。”一阵低沉的笑声后,模糊的影子一晃就到了女人的身边,鬼魅一样依附在她后面,一口一口的向她的脖颈喷吐着热气。
“是……是暗行者?”难道从一开始就被那个暗行者盯上了?她害怕的瑟缩着身子,由心底想要逃回温暖安全的镇子里。都是该死的塔伦,害得她要在这种鬼地方被这种鬼家伙羞辱!如果能活着回去,她一定要先揍掉那个小法师两颗门牙再说!
“当然不是,我可不知道考试合格离开的前辈里有那样的家伙。啧……不能去袭击她真可惜。”
听到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