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树蛙弄醒过一次的缘故,再次排在玛莎后面值夜的克雷恩非常悲剧的一直保持在警觉的状态,随时准备着醒来冲出帐篷。
所以当惊慌的叫喊在宿营地里回响的时候,他几乎是第一个跑了出来。
可惜只是几乎,他站稳在帐篷外面的时候,玛莎和琳迪已经在询问那个吓得脸色发白的男自警团员了。
很快所有人就都被吵醒,克雷恩也弄清楚了所发生的事。
跟来的自警团员中唯一的女性的尸体被发现了。就在离宿营地大概有个几百米的地方。
本来该换班的男团员一觉睡到了被尿憋醒,出来后也顾不上看火堆边是不是有人,就一溜小跑去火光边缘靠近密林的地方舒畅的解决。结果困的迷迷糊糊往回走的时候,他一脚踩在了一根长矛上,一头摔进了一蓬透着尿骚味的草窝里。
那之后,他才发现本来早该和他换班的那个女同伴不见了。宿营地只留下她的头盔长矛和一泡凉透了的尿。
不过很快他就找到了那个女人,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叫人一起找。
就像是特意展示出那尸体的所在一样,从宿营地往森林深处被砍出了一条明显的小径,地上的长草也被踩平,落满了被砍断的灌木树枝。
女自警团员就安静的躺在小径的尽头,脸上凝固着惊讶和恐惧的表情,凌乱的上衣隆起的胸部位置上,插着一把只剩下柄露在外面的长匕首。
一击毙命,干净利落。
看到这样的尸体,所有人心中第一个浮现的名词,就是暗行者——大陆最优秀的刺客之一。
蛮牛把尸体拎回到火堆边,扔在地上,苏米雅揉了揉眼睛,蹲到了尸体旁,小心的撕开伤口附近的衣物,检查有没有魔法元素造成的附加损伤。
如果有,那此后值夜的人就必须让她施加基础的元素祝福才行——对她这样的祭司来说,这不过是举手之劳。
但得到的收获颇有些意外,在场的男性理所当然的把视线投到裸露出来的胸膛上,随之被发现的,却是一些有经验的男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淤青和指印。
克雷恩虽然没有如此粗暴的经验,但猜也猜得到是怎么回事。芙伊低声抽了口气,抓住了克雷恩的衣角,缩在了他的身后。
玛莎皱着眉也蹲了下去,看了看尸体腰部被割断的腰带,向苏米雅看了一眼,得到了肯定的眼神后,抬高了尸体的臀部,把下体的遮蔽物一口气脱了下来。
“真是残忍呐……凌辱结束后,还要杀死对方。”塔伦喃喃的说着,双手握紧了手里的半截法杖。
蛮牛很生气的把手里的长柄斧插进土里,大声说:“我就知道,咱们已经被狗娘养的暗行者盯上了!”
克雷恩却觉得事情有些奇怪,他挠着头,小声说:“呃……总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琳迪瞪了他一眼,像是教训弟弟的严格姐姐一样给了他一个不要乱说话的眼神。
苏米雅站了起来,不忍心看下去一样别开了脸,温柔的视线带着鼓励的肯定投向了克雷恩,“怎么了,你觉得哪里奇怪?”
克雷恩犹豫了一下,有些忐忑的说:“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胡思乱想而已。我总觉得,这个人并不是被羞辱后就立刻被杀死的。”
被玛莎转来的目光看的有些瑟缩,不太习惯成为目光焦点的克雷恩音量不自觉地变小,但依然坚定地说了出来:“她的衣服已经整理好了,如果是马上要杀死她,完事的时候就可以动手的吧?”
“也许……对方喜欢玩猫捉老鼠之类的游戏,是个变态也说不准。”塔伦看着尸体,露出痛苦的神情说。
“那样的话,应该有更多伤痕吧。”看多了书也是有好处的,一和人争辩起来,总是习惯思考的克雷恩语速也变快、流畅了许多,“没道理打算玩弄一下弱者,却在她完全整理好衣服后从正面一刀刺死她。”
他顿了顿,指着地上尸体惊讶的表情说:“而且不管怎么看,她死前都是吃惊多过害怕,就像……就像明明以为自己没事了的时候才被突然杀掉的。”
塔伦撇了撇嘴,“这只是你的感觉而已。说不定本来敌人想好好耍弄一下她,结果突然有人起来了,所以只好迅速杀死目标也是可能的吧。”
苏米雅摇了摇头,“不可能。”像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苏米雅有些悲伤的垂下了视线,低柔的声线显得有些沉痛,“她的身体已经有些发硬了。不可能是有人出来怕被发现才临时杀死的。再说,这些砍倒的灌木也很费功夫。”
塔伦的少爷习性发作了一样,倔强的小声说:“谁知道死人什么时候才会发硬。说不定一死就硬了。”
玛莎带着嘲弄的微笑站了起来,“卡尔特家的小少爷,你最好相信苏米雅的话,我可以保证,她见过的死人比你见过的活人还要多。”
苏米雅拍了玛莎的手一下,“不说这个了,克雷恩说的有道理,你怎么看?”
玛莎眯起猫瞳,亮闪闪的眼睛盯着跳跃的火光,“我只能说可能性还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