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再走动。
与此同时,大段意识流的念白在脑中响起——
【逻辑链正在你的脑髓中浸泡、沉沦、变质……然后那些因发酵而产生的沼气化为思维的沤泡,一个接一个地从脑叶的最深处慢慢浮起、冒出、破裂……】
【就像这样——啪。www.rexueyd.com啪。啪。】
【你发现自己其实还挺迷恋这种感觉,就像你爱将包装快递的塑料气泡纸收集起来,然后把它们一个接一个地捏爆。这样的比喻过分保守而没有新意,你还能想到一些更刺激的——譬如吗/啡、可/卡/因、巴/比/妥类,还有*粗口*你叫不上来名字的生物碱——或许是叫颠茄吧,你想。】
【你将这种感受联系到一切会给你带来镇静与成瘾性的药物,因为它们正如此刻的头脑风暴一样,令人冷静又欲罢不能。】
【这个时候,你知道,你的背外侧前额叶皮层已经蠢蠢欲动了。】
紧接着,眼前是一行熟悉的大字——
【进入真相推理时间】
【总问题:《风信子庄园》一案的真凶是谁?】
「哈,这不是我们《弹○论破》的逻辑深潜吗……」阿南没忍住吐槽了出来。
博士显然能听见阿南在心里犯些什么嘀咕,但祂非常慷慨大度地无视了这句话,只是静悄悄地抛下问题——
【问题一:葡萄酒在何处时,凶手何时有机会下毒?】
【Ⅰ.进入酒窖前/Ⅱ.在酒窖中/Ⅲ.从酒窖取出后】
「这种问题还有问的必要么……简直就是白给。」
阿南想也没想,毫不犹豫地将目光锁定在【Ⅲ】选项上。
「至于证据……用【海信斯的酒窖】这条情报就足以解释了吧?」
「海信斯伯爵拥有一座叫老收藏家们都垂涎不已的地下酒窖,那里蕴藏着他从亚斯图各地寻获的佳酿。但常有人说海信斯老爷的酒库只进不出……只有在遇到真正值得他拿出佳酿款待的贵客出现时,那些美酒才有机会重见天日。」
「如此爱酒如命的伯爵,酒窖无论进出都是严格看守的,又怎会放任人进入他的酒窖做手脚呢?」
「况且,我记得伯爵与托德喝酒只是乘兴而为,酒也是托德随手指认的。凶手没有办法事先预知伯爵会喝哪瓶,也不能保证自己下毒的那瓶酒恰巧就被伯爵喝到。」
「他应该也能提前预料到,倘若伯爵用那瓶酒宴客,后果将不堪设想……」
「既然凶手知晓『风信子碱』这种偏门的毒物,那他毫无疑问是个博学且头脑好使的家伙,这样的人绝对不可能接受如此高风险的谋杀。」
「唯有在那瓶酒被取出酒窖之后,凶手才能毫无顾虑地下手。」
【这就是你的答案么?很不错的想法。】博士给出了这样的评价,【那么接下来请听第二题。】
【问题二:凶手下毒的手法是?】
「这道……居然是开放题么?」阿南思忖了片刻,「现在手头的线索,恐怕还不足以证明作案手法吧。况且伊恩也说过,这间卧室中肯定还有很多我们未收集到的线索……」
【『目前情报不足』,这就是你的答案么?】她听见博士问。
「嗯哼,请再多给我些时间吧。」
【很好。那么第三题——关于真凶是谁,你目前有想法了吗?】
「……………………」
这道题并没有显示在视网膜上,而是由博士通过意念送入大脑中。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人用音叉捅穿了她的鼓膜,将语言通过电信号而非振动的方式直接传递给了她的神经元。
阿南只觉得头痛欲裂,她紧咬住牙冠,艰难地点了点头。
「同伯爵喝酒的指挥家,托德。能够在伯爵喝下去之前,接触到那杯酒的人……就只有他了。」她说。
博士静默了片刻。
【……这就是你的答案么?我明白了。】她听见脑中传来这样的提示音,【提问结束。】
【啪。啪。啪。】
【被废弃的逻辑链正在一一断裂,一根接一根地溶入脑浆之中,坠落、触底、沉淀……最后沦为大脑的杂质,亦或是新生脑细胞的养分。】
【恭喜您完成了本次真相推理时间。久违的头脑风暴令你感到神清气爽,就像朝*那里*打了一剂强效芬太尼…………开玩笑的。】
【作为奖励,最后,再赠予您一则贴士:在此房间多逗留一会,您会遇见您推理出的那位*真凶*。】
……………………
…………………痛。
大脑中似翻江倒海般地抽痛着。不……用翻江倒海来形容甚至太过清爽。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灼痛,像是有谁正用烫红的烙铁摩擦着她的额叶。
紧接着,在晕眩和耳鸣中,阿南意识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