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右上角的系统时也恢复了跳动。
阿南按住眉心——她这个时候有点能理解自己的助手为什么老是做这个动作了,或许那小子是真的患有偏头痛——然后长叹一口气。
“什么吗.啡啊芬.太尼啊……这玩意可比镇静剂过量后的戒断反应要折磨多了……”阿南暗骂了一句。
她听见背后传来男人的声音:“你怎么了,涅克丝老师?”
尽管这句话的确是在向她表达关心,但从伊恩的嘴里蹦出来,总觉得他像是在冷嘲热讽。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阿南的脑海中萌生出又一个大胆的想法。
那是灵光一现的,仿佛偶然相碰的两块燧石擦出的火花——
“伊恩。”她平复了呼吸,强忍着痛意呼唤起她那靠谱的助手,“一会儿托德先生要是来了现场,你能先在阳台里回避一下吗?”
“…………?”伊恩满脸莫名其妙,“你想干嘛?杀人毁迹?”
“你能不能别整天到晚想那种危险的事……”阿南抹了把额顶的冷汗,“不过,搞得不好的话,我反倒会是被杀的那个。所以,我得交给你一个任务——”
“很简单,埋伏起来。如果我的性命受到威胁了,就及时跳出来救我。”
阿南说着,用品鉴的眼光打量了一番伊恩。
「虽然身材算不上魁梧,但对付那个瘦得跟麻杆一样的指挥家,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她在心里估摸道,「当然,如果他实在对付不来的话,我这里还有另外的杀手锏。」
她指的是她包中的那把短鼻左轮。尽管不会开枪,但拿来虚张声势总归够用。
“哦。”伊恩答应得意外的挺爽快,他敷衍地哼了一声,又问,“那你怎么知道托德就一定会来伯爵卧室?”
“这个么……”阿南冲他露出诡谲一笑。
随后,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
“『真凶往往都会再次回到案发现场』……那句话是这么说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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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时20:05:00】。
“所以……您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埋伏我?之所以主动暴露身份,纯粹是为了激将我?您可别告诉我,那些致幻后反应,全部都是您装出来的……”
托德坐在大理石桌旁的软椅上。他的手被反绑到身后,银色的长发凌乱着耷拉在眼睛前面,那对灰眼睛却狰狞地瞪着阿南。
他平时端着的那份优雅一扫而尽,狼狈得像头落网的困兽。
而他刚刚掏出来的那颗氰.化钾乌木球(更准确地说是他的指挥棒把手)此时已经被伊恩妥当处置好——用手套扎紧了,并用一只高脚杯倒扣在大理石桌上。
尽管十分简陋,但在警察赶到现场之前,这是他们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