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喜回到宫中的时候,夏侯靖正在与季大将军说事儿,季将军的神色似乎有些激动,面色通红,与夏侯靖怒目相对。从喜呆了一呆,便默默的趁着两人都还未发现自己的时候将殿门瞧瞧的掩上了,带着两个丫鬟站在了一旁。心中却是在暗自揣测着,季将军之前虽然对夏侯靖谈不上恭敬,但是却也有所顾忌,从未这样明显的起过冲突,这次又会是为了什么呢?
若是说起能够让季大将军失去理智的,恐怕应该和凤仪宫那位被囚禁起来了的皇后娘娘有很大的关系,可是,单单为了这件,却是不足以让他这样的,这样说来,恐怕他已经知晓了皇上将那君二公子留在宫中的事情了。季允之是参与了七年前的那件事的,他自然知道皇上将那君公子接进宫中是意味着什么,哪怕只是安置在那清泠殿,也实在是可以让他寝食难安的了,呵呵,这下这朝中可要热闹些阵子了。
正这般想着,却见殿门被猛地推了开来,季允之从殿中走了出来,面色铁青,一甩袖,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从喜眯了眯眼,嘴角轻轻的勾了勾,看来,这季大将军被气得不轻啊。
“从喜……”殿中传来夏侯靖不冷不热的声音,从喜连忙收回自己的视线,转过身对着从君府带过来的两个丫鬟道,“你们先在殿外候着,待会儿若是传召你们,再进来,小心着,定要遵守宫中礼仪。”说完便躬着身子推门进了殿内,走到夏侯靖的御案之前行了个礼道,“皇上……”
夏侯靖淡淡的“嗯”了一声,漫不经心地翻着手中的奏折,头也没抬,“旨意带到了?君亦儒怎么说?”
“回禀皇上,那君太傅倒是没有说什么便接了圣旨,倒是那君夫人似乎不太乐意,知道圣旨无法改变,便说害怕君二公子在宫中不习惯,让我带了两个丫鬟过来侍候君二公子,君太傅说君夫人不识大体,还和君夫人吵了起来,老奴瞧着怕他们二人真吵起来,便说先将那两个丫鬟带回宫来,不过,能不能侍候君公子还需征得皇上的同意。”从喜瞧瞧抬眼瞧了瞧夏侯靖的神色,见他似乎不为所动,半点也没有在意,便试探地问道,“皇上,那两个丫鬟便在殿外候着呢,要不要见一见?”
夏侯靖手下顿了顿,想了片刻才道,“先带下去安置着吧,朕现在正忙着呢,等空了再宣吧。”
从喜连忙道,“是。”见夏侯靖似乎自己忙了起来,便悄悄的退到了一旁,正准备退出殿外,又听见夏侯靖的声音响起,“今儿个的晚膳传到清泠殿吧,待会儿朕去那边用膳。”
从喜闻言愣了一愣,“是,老奴这边去准备。”回完话,见夏侯靖没有了下文,这才退了出去。
那两个丫鬟还在殿外候着,从喜便走了过去,理了理衣裳的袖子,“皇上今儿个事务繁忙,没时间见你们,你们便先跟着咱家先去找个屋子安置下来,等皇上得空了自然会见你们二人的。”
两个丫鬟相互看了一眼,便低下了头,“奴婢谨遵公公吩咐。”
从喜见这两个丫鬟长得都是花容月貌的,特别是那粉衣的女子,虽是脂粉未施,却是倾国天成的,心中赞叹之余,竟觉得那女子的长相有些眼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却是想不起来,便似漫不经心地问道,“这以后咱家恐怕也还会见到你们二人,来给咱家说说,你们都叫什么名儿啊?”
便听见那绿衣女子福了福身道,“奴婢名叫听荷。”从喜点了点头,望向那粉衣女子,那粉衣女子轻轻盈盈地笑了笑道,“奴婢名叫含情。”
从喜想起先前在君家的事儿,便笑道,“咱家先前听君夫人说,听荷本是君二公子房中侍候的丫鬟是吧?那含情原来是侍候谁的呢?”
那叫含情的粉衣女子连忙答道,“回禀公公,奴婢原是大公子房中侍候的。”
从喜点了点头,也没再说话,带着两人便朝着宫女住的院子走去。想着这两人虽是君府的下人,可是瞧着如今夏侯靖对君清洛的态度,却是不敢太过怠慢的,便找了一个较为清静的小院子,对二人道,“你们便先暂住在这儿吧,待会儿咱家让人来收拾收拾,有什么需要就来找咱家便好了。”
两个丫鬟连忙行了礼,谢过了从喜,从喜这才离开了。
从喜以为夏侯靖既然将那两个丫鬟让自己带下去了,至少要过个两日才会问起那两个丫鬟,却没想到就在傍晚去清泠殿的路上,夏侯靖却突然问了起来。
“那两个丫鬟,在君府是做什么的?”夏侯靖的目光望向一旁盛开着的花儿,一面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
从喜顿了顿,才猛地反应过来夏侯靖说的是什么,连忙上前一步,回道,“有一个叫听荷的,说是二公子屋中的丫鬟,还有一个叫含情的,听说是君府大公子房中侍候的。”
夏侯靖点了点头,“那个叫听荷的,朕倒是听清洛提起过,说她做得一手好菜,做的点心也十分的美味,只是……”夏侯靖冷冷笑了笑,只是这听荷是不是那个听荷,倒是不一定的。
从喜在夏侯靖身边跟随了那么长的时间,当然能够明白夏侯靖那未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便试探地道,“那是不是要试探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