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前一步刚送到清泠殿,君清洛瞧着这菜心中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还未找到原因,后一步夏侯靖便踏了进来,君清洛便淡淡地收回了目光,对于被夏侯靖弄到这宫中,君清洛心中不是没有怨言的,见到夏侯靖也只是轻飘飘的瞟了一眼,便闷声坐在一旁,也不请安,也不再看他。
夏侯靖却是丝毫也没有在乎,噙着笑在桌旁坐了下来,拿起象牙筷子夹了一筷子小炒肉放进嘴里吃了,才又放下筷子道,“怪不得你爱吃,这宫中的御厨倒是却是做不出这样的味道,别有一番滋味。”
君清洛哼了一声,斯斯然拿起筷子,心中却是在暗自嘀咕着,“莫非你不是宫中的御厨弄的?”菜方进嘴里,君清洛便愣住了,这味道…这味道…分明是慕寒做的菜的味道啊?可是慕寒怎么可能在这深宫之中?君清洛摇了摇头,又夹了一筷子一旁的宫保鸡丁试了一下,心中却是暗自心惊,这却是慕寒的手艺,自己吃了那么多年,若连这都吃不出来那还了得,可是为何慕寒做的菜会出现在这儿?
夏侯靖瞧见君清洛的神色,忍不住笑了笑,“是不是觉得这菜的味道很熟悉?”
“嗯,好久没吃到了,真是怀念。”君清洛下意识的答道,却猛地一惊,莫不是阿靖将慕寒抓了起来?心中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惊得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连忙转头看向夏侯靖,慌慌张张地问道,“你把他怎么了?难道把他抓起来了?”
夏侯靖见他那般着急,心中有些不乐意了,皱了皱眉道,“在你的心中我就是那般蛮不讲理随随便便就将人抓起来的人吗?不过是一个丫鬟而已,也值得你这么在意?你娘亲害怕你在宫中吃了苦头,住的不习惯,便将那听荷丫头给送了进来,既然你这般看重她,我待会儿便让人将她带过来便是了。”
“丫鬟?”君清洛有些疑惑,却只是在心中暗自问道,并未出声,阿靖说娘亲送了听荷进来,可这菜分明是慕寒的手笔,君清洛微微低下头,眉头一皱,眼中有些怒气,“莫不是慕寒扮作丫鬟混进了宫中?”心中更是一惊,他是不要命了吗?这可是欺君之罪!
夏侯靖见君清洛没了反应,有些不习惯,便唤了声,“清洛,你怎么不说话?莫不是不希望她进来陪你?”
“你定是骗我的,我哥哥担心我的安危悄悄来陪陪我,你便将我弄进了宫,怎么会让听荷来侍候我?”君清洛头也不抬,只顾着吃饭,就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再吃到了。
夏侯靖失笑,“我不让你大哥见你是因为我知道他定不是只想要见见你,定是想要将你带走,而如果你就在我身边就在这宫中,我还有什么可怕的?我就不信有人能够从这戒备森严的皇宫之中将你带走,给你送个丫鬟来侍候你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君清洛哼了哼,便不再说话,心中却是急的要命,慕寒怎么这般莽撞,娘也真是的,怎么连这样的事也帮着他,若是出了什么事儿,那可是杀头的大罪。虽是君清洛想念已久的饭菜,却也令他吃的心不在焉的。
用了膳,夏侯靖本打算在清泠殿多留一会儿的,却听见从喜来报,说有紧急军务呈上,夏侯靖瞧了瞧君清洛,在心中叹了一声,和君清洛说了几句话,便要走。君清洛有些犹豫的道,“阿靖,你还是把听荷送回府中吧,这宫中规矩多,她在君府的时候自由惯了,我怕她一不小心犯了规矩会被罚,这宫中可不比在君府,若是在君府,做错了事儿顶多就是跪上一会儿,或者扣一个月月钱的,可是若是再这宫中,可是要掉脑袋的。”
夏侯靖见他明明恋恋不舍却这般要求,忍不住带着些揶揄的笑了,“瞧你这话说得,好似我这地方是什么龙潭虎穴似的,你那丫鬟平日里也不用出这清泠殿,只需给你炒炒小菜平日里陪在你身边和你说说话儿便可,其他的事儿都不用她来做,这下放心了吧?”说着便笑着出了清泠殿。
“我…我还是不放心……”君清洛皱了皱眉对着夏侯靖的背影道,只是可惜夏侯靖并未听到。
出了清泠殿,夏侯靖便对从喜道,“你去将那叫含情的丫鬟带到清泠殿来侍候着,那叫听荷的送回君府吧。”
从喜领了命便朝着那两个丫鬟住的地方走去,一进那屋子便见那两个丫鬟正在说着什么,从喜故意咳了咳,见两人朝着自己望来瞧见了自己,匆匆忙忙地起身行礼这才道,“免了吧,含情姑娘跟咱家走吧,皇上让你去清泠殿侍候你家君二公子。”含情闻言,和听荷对望了一眼,眼中带着明显的喜悦之情。
“那我呢我呢?”听荷连忙上前两步急切的问道。
从喜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至于听荷姑娘嘛,皇上说君家一下子进来两个大丫鬟,恐怕多有不便,让咱家还是将你送回府上去,咱家吩咐了人去给你准备马车,待会儿你便回君府吧。”
听荷闻言,便十分的不高兴了,“从喜公公,你不会是听错了吧,我可是二公子的贴身丫鬟,之前再府中都是我侍候二公子的,君府中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够比我更加了解二公子了,怎么会让含情去侍候呢?她若是莽莽撞撞地惹公子不开心了那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