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唐建华的诊所。

杜小芳一大早就到诊所里取出了一根验孕棒，趁着唐建华还不在，偷偷地做了测试。焦急地等待了十多分钟以后，检验的结果出来了，没有怀孕。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有些高兴，又有些怅然。

高兴的是，她终究没有怀孕，不会给自己和唐建华带来麻烦；怅然的是她内心里其实隐隐渴望着能够和唐建华孕育一个爱的结晶，结果最后还是失望了。

可是昨天晚上的恶心加晕眩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她还以为那是怀孕以后出现的妊娠反应，结果不是。

她想起最近七天以来，自己好几次都感到头晕目眩还有恶心的症状，以前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症状。不是妊娠反应，难道自己是贫血了么？

她想起了最近经常做的那个梦，在梦里她经常追着唐建华跑，他就在她的前面，就在她离他越来越近的时候，唐建华就回过头来，对她展露出陌生而诡异的笑容。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从梦中惊醒。

杜小芳心想，这是否意味着什么不好的事？她觉得自己最近的神经越来越紧张了，总觉得心里头乱糟糟的，思绪总是被梦中那诡异的画面弄得心烦意乱。于是，她只好每天一上班就把重心放在工作上面，这样的话她就不会像一个人的时候那样胡思乱想了。

然而间歇性的头晕和恶心还是时不时地袭来。

唐建华过了一阵才开车来到了诊所。这时候已经有好几个人等着看病了。

唐建华来到了杜小芳的身边，他身上的衣服还残留着昨晚在夜总会潇洒时沾染的烟味和酒气。那些烟味和酒气像病毒一样蹿到杜小芳的鼻腔之中，她一直坚守的防线似乎突然崩溃了。她闻到唐建华身上的味道就觉得恶心和晕眩，甚至……那种味道甚至像一颗子弹击中了她的神经，她感觉大脑突然像要爆炸了一样的疼痛。

唐建华还没来得及喊一声宝贝儿，便看到杜小芳突然痛苦地蹲在了地上，双手按在她两边的太阳穴上。“我头好痛！好痛……讨厌鬼……”

杜小芳似乎已经痛得站不起来了。唐建华见状赶紧把她抱起来放到休息室里那张床上平躺起来，他摸了摸杜小芳的额头，似乎并不发烧，然后拿来了听诊器听着杜小芳的心跳，似乎也没什么不正常。杜小芳一脸痛苦的表情，双眼紧闭，仿佛晕死了过去一半。唐建华在摸到杜小芳的身体的时候发现她在微微发抖。然后，她抖的越来越厉害了。而杜小芳的双眼也突然睁开，瞳孔已经看不见了，两只眼睛里只露出瘆人的眼白。

接着，杜小芳的嘴里开始突出大量白色的唾沫。唐建华见到这个症状，似乎明白了怎么回事，他飞快地取了一大卷干净的纱布，掰开了杜小芳的嘴巴然后塞进她的嘴里。然而杜小芳的身体还在颤抖，越来越厉害。休息室里那张钢丝床在杜小芳颤抖的身体下面发出让人极为不适的声音。

唐建华只好将杜小芳的身体用力地按住。

过了一会儿，杜小芳的情况终于缓和下来了，她的身体不再颤抖。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唐建华就在自己的眼前，一脸担心和焦虑的表情。

“你终于醒过来了。可担心死我了。”唐建华一边说着，一边朝休息室外围观的病人喊道：“大家都看到了，我的助理今天人不舒服，我上午就没法给大家看病了。大家先回去吧。要是大家还有需要就诊的，请今天下午两点以后再过来。”

围观的人群各自散去。唐建华这才紧紧拥抱了一下杜小芳道：“宝贝儿，你怎么了？好像发羊癫疯的样子！刚才真是把我着急死了。”

“我……发羊癫疯了吗？”杜小芳对唐建华所说的感到难以置信，她一边回忆一边说着：“从小到大，我似乎从来没有发过羊癫疯。只是看别人发作过，没想到自己……”

杜小芳想要挣扎着从钢丝床上坐立起来，可是大脑的神经像是被一只手用力地拉着一样，将她又拉了回去。

“宝贝儿，你先不要动。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倒点水。”唐建华说完便跑去倒水了。

杜小芳心里思绪万千，“讨厌鬼的确对我很好。可是，他越是这样，我越离不开他。我多么希望他能够对我残忍一点，让我对他对爱慢慢减少，直到消失。可是，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让我这样依赖你，我已经习惯了你在我的身边。所以，每当夜晚无法入睡的时候，我总是会恨那个女人，恨那个从我身边抢走你的女人。你本该陪着我度过每一个孤独的夜晚，可是，你却不得不和那个你不爱的女人同床共枕。我恨她，要死她死了就好了，你就是我的了……”

杜小芳的脑海里充满了恶毒的念头，她甚至想象着自己已经在王悦的心口上插上了一把尖刀，她想象着王悦的衣服被鲜血染红的样子，然后睁着眼看着那个抢走自己男人的女人向自己伸出一双求救的手，慢慢倒了下去。杜小芳躺在钢丝床上邪魅地笑着，过了一会儿她仿佛从自己的想象中清醒过来，然后被自己那恶毒的念头惊出了一身冷汗。

“我怎么会这么想？太可怕了！”杜小芳平复着自己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