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公子秒府上高手如云，但素凡在府上住了这么些日子，真正见过的却没有几个。

这次坪山之行，公子秒带上的客卿模样的加上殷刹那共有四人，除此之外只有几个家兵，公子秒与王妃坐在马车里，其余人骑着马在周边围绕，对素凡来说其它三位客卿完全是生面孔，其中最惹人注目的是一位穿白衣中年，满脸笑容可掬。

穿同样颜色的衣服，这人丝毫不会像乐无尚般给人儒雅的感觉，配合一脸的笑容倒如同孩子一般天真。

殷刹那一路上都离素凡不远，很照顾素凡的情绪，在公子秒的这个大家庭中，也只有他殷刹那与素凡的关系称得上是亲密了。

素凡才在那名中年客卿身上落得久些，殷刹那便小声笑道：“你眼光真不错，当天刘同的那招‘剑济天下’，说不定他能挡下来。”

“这么厉害？”素凡眉头一挑。

那一剑的威力究竟有多大，其实素凡并不知道。只听殷刹那提起过刘同临时收了八分力，也只差一点就要了殷刹那的小命。

“当初秋长道最杰出的四个人被称为‘秋长四子’，冷瘸子、古疯子、朱胖子、白傻子。冷瘸子就是冷元莫，王上亲自封秋长王，那边那个就是白傻子，白祁连。”

素凡点点头，再向白祁连看去，对方也如同有感应一般向他看来。素凡这时才看清他的样貌，竟然是天生笑面，眯眯眼，似笑非笑。

白祁连只是一眼又回过头去，却带不走素凡的疑惑，秋长道的人为朝廷的人做客卿，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说到秋长道素凡不自觉的把目光投向马车，这次征讨坪山，公子秒居然也把羽然带了出来。话说回来，这一对的关系确实非常奇怪，这么久了素凡居然还没看到过他们在公共场合说过哪怕一句话。

公子秒从回到府上的那天开始就好像有点小情绪。

两天之后就到达了坪山。

看到这种速度，素凡算是知道自己和殷刹那从秋长道开始的那段旅程确实是优哉游哉得过分了。

一纸诏书让道州牧变成了副官，而他的心里还如蒙大赦一般。五万大军对小小坪山久攻不下，这已经让外人开始怀疑景何的士兵是否还是当年一扫华清的虎狼之师。

道州牧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训人的时候威风凛凛，见了公子秒后点头哈腰得神似一只家犬。素凡对这位道州牧很不欣赏，公子秒却习以为常，简单参观了一下军队的现状之后，便向坪山脚下走去。

道州牧大吃一惊，连忙叫道：“殿下，殿下且慢，那伙贼人凶得很，万一伤者殿下玉体，属下可真是玩死难辞其咎了。”

“无妨。”公子秒抬手表示阻止，几位客卿紧随其后。

羽然夫人舟车劳顿有些疲劳，便先去休息了。殷刹那有样学样，也拉着素凡躲着了。

山口的警戒程度相比之前确实提高了许多，仅仅是树下就有十多个人，还没包括暗中躲藏的。方世杰也坐在树荫中，‘青钉’剑尖不断对着土地发力，不知道是在铲土还是还磨剑。

“刘同前辈？”公子秒在树下一抱拳，是表达友善的标准江湖礼仪，在此刻兵戎对垒时明显不合适。

刘同斜看着下方这位内敛而又不失霸道的年轻人，又将目光转移到白祁连身上，这傻子打断了冷元莫的腿，没想到还活着。

刘同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树叶，阳光偶尔从叶子之间的空隙穿过，一片斑驳。叹道：“可惜这不是一颗果树，不然请你们吃果子。”

公子秒笑道：“如果前辈愿意愿意的话，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刘同看也不看他，半晌没说话，都快让人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灌了口酒，才喃喃说道：“你来就是说这些废话吗？”

“先礼后兵乃君子所为。”

“是吗？”出乎刘同的意料，公子秒这一步还真的只是说些废话。

刘同作为江湖上的前辈，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名气，颇有做陪衬的味道。这并不代表没人知道他，而是刘同给人印象最深刻一点就是他与刘玄是兄弟。

这让同为人弟的公子秒感觉同病相怜。

入了夜，军帐内灯火通明。围攻坪山的这些日子一直都很平静，包围内的人没有突围的打算，包围外的人也没有支援的迹象。这让多年没有征战的兵士颇有一种野外露营的感觉，如果没有蚊虫骚扰，那还真容易昏昏欲睡。

一群人集聚在营帐里面，由道州牧负责说明一下坪山的情况。公子秒点名要让素凡参加，这让素凡有点受宠若惊。说起来公子秒对自己态度的转变，似乎是知道自己在秋长道外受到过“袭击”之后。

又跟秋长道有关，素凡真不知道公子秒感兴趣的是自己，还是秋长道。素凡在冥冥之中感觉是后者。

道州牧的上座已经让给了公子秒，他自己坐在公子秒右侧第一位。他们对坪山上的环境并不是很了解，因此连个沙盘都没有，他只能站起身来空口道：“除开正面一条山路，周围还有三条无人镇守的山路，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