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无疑等同于他把最大的秘密交到她手上。
凤青翎心惊,没想到秦曜阳竟会如此坦诚,秦曜阳倒是无所谓,所谓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他希望他能与凤青翎早点有许多默契,也希望凤青翎早点适应他的野心。
当然,他也想过,万一……
万一凤青翎是有心人专门安排用来对付他的棋子……
那时候,若他一败涂地,怕他只能怆然一笑,他选择的女人,他爱的女人……
……
老色鬼卜经之后,秦曜阳与凤青翎一行便再没遇到过厉害的对手。
有试图拦住他们的,有妄图杀了他们的,基本都是些不入流的小角色,实力最强的一批不过是20余人死士。
大抵是训练的时间还不够长,那些人别说和秦曜阳比,就算和凤家暗卫比,也是相当不够看。
想当初,从京城到漠北,可谓顺风顺水,没一个挑事儿的;如今,从漠北到京城,一路可谓荆棘遍布,凤青翎等人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想杀我的人可真多。”凤青翎苦笑,看着刚被他们打发走的“山贼”,有些头疼。
“想报仇吗?”秦曜阳问。
“想啊!”凤青翎露出无奈表情,“把夏烨后宫女人都杀了吗?”
“你倒是看得明白。”秦曜阳笑。
“能看不明白吗?那些人平日邀宠有一套,对杀人这种勾当却是陌生的很。”
凤青翎下巴往山贼方向一指:“用家丁扮演山贼这种事,也只有整日坐在宫里,无事可做的嫔妃们想得出来了。以为喊两句‘留下买路钱,捆上山做压寨夫人’就是山贼了!也不想想山贼都是什么模样,谁不是皮肤黝黑,满身冲劲,就凭他们一个个养得白白胖胖,一看就是胆小怕事的人在扮演的出来?”
“还有昨天刺杀我们的死士,我真想提醒他们,扮演杀手之前,请把死士腰牌先取下。腰牌上那么大个杨字,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杨美人家的人么?”
“还有前几日给我们下毒的人,就凭那种程度的迷香,也想把我迷晕了丢进你房间?”
“我们这一路,越是靠近京城,对方手段越差,派来的人越不济事。”
“匈奴那事儿是个连环局,凤家军营的屠唤至少能说明对方部署多年,而至于能请动卜经,说明对方财力雄厚,且在江湖有一定人脉。至于后面这些,我简直看不出任何技术含量。”
凤青翎巴拉巴拉的数落,秦曜阳饶有兴致的听着,他唯一觉得遗憾的是,那个出主意下迷香的人怎如此蠢笨,那香应该下给他啊!
他一定很配合的装昏迷,丢到凤青翎房间后,他还会很配合的完成剩余动作。
……
在经历了种种迷之磨难后,一行人终于到了京城。
抵达城门的时候已过中午,排队进城的人较之上午少了许多。
饶是如此,城门口依然排着几十人的长队。
有人衣着光鲜,有人相对褴褛,有人坐着马车,有人驾着牛车……不同的形态,一样的等待。
在这形形色色的人中,最扎眼的便是立于城门外一侧的十多个人。
他们个个身披黑色大氅,内里是华贵的锦缎,无一不是周身的气派。不同于其他人的排队等待,这群人张望的方向是城外,很显然是在等人。
“公子,小姐,我们到了。”一辆不起眼马车外,有丫鬟躬身。
马车内没有人说话,一只白皙的骨节分明的手从马车内探出,撩开门帘,继而是一个英俊得让人窒息的男人从马车上跳下。
他立于门侧,右手悬空等待。
少顷,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搭在他的手上。
他笑,眸光流转,眸底有一整条星河在璀璨,瞬间黯淡了这冬日的阳光。
他的指节微收,将女子的手牢牢牵在手心。
这样一双脉脉的眼,除了帘子后面的女子,再看不见其他人。
周围注意到这辆马车的人纷纷屏住呼吸,想看看即将从马车上走下的女子是何等绝世佳人。
帘子很快再次撩开,白衣女子一个旋身跳了下来。
飘起的裙角如盛开的雪莲。
周围人群立即发出“哇”的惊呼,待那裙角落下,白衣女子已被绝色男子搂入怀中。
人们这才看清那女子长相,眼是眼,鼻是鼻,容貌清丽,也算是美人中的上上之姿,只是——
和这男子一比,依然差了一截。
“冷不冷?”男子柔声问,将丫鬟双手送上大氅披在女子身上。
他的眼神柔和,仿佛呵护的是世界上虽珍贵的瑰宝。
“还好,没漠北冷。”女子笑,同样是柔和的笑意。
便就是这样一幕,微微流转的情意,让不远处正在等人的领头男子眼角狠狠一抽,眸底是疯狂的嫉妒。
漠北之行,这才不过一个月,两人竟这般好了!
同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