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荡山顶,叶天涯盘膝而坐,轻声一叹:“竟然还是让这个匪首跑了,看来天不绝你啊。”
将匪首老三抛出脑海,叶天涯抬起手心的细水剑,看着那莹莹剑身,却是微微皱眉。
只见那原本海蓝色如同水流的剑身之上,此时已经多了几缕血丝,是的海蓝色的剑光中多了几分血晕。
没有变得丑陋,但是却添了几分危险与死亡的诱惑。
叶天涯轻舞了几下,眉头依然未解:“这就是杀戮的力量吗?”
杀剑无生,剑本凶器,剑式本就为杀戮之招,故而,杀剑仅仅只有死亡。
但是看着眼前恍如死寂的天荡山,叶天涯对于这杀戮之后的场景却是有些不喜。
“我终究也不算一个冷血无情的人。”蓦然一叹,叶天涯将剑一收,淡淡自语道:“杀戮与死亡,却是是最强大的道途,但是并非我所想要选择的路,杀戮之后只有无限的孤寂与绝灭,生命才是这个世上最有意思的存在。”
豁然间,叶天涯只觉心头隐隐的有一层障碍无声化去,天清地灵中,心神如沐春风般扶摇而上,向着远方发散。
“这就是心境提升的感觉吗?”叶天涯心底一动,很快就确认了自己此时的状态,仿似要乘风而去一般,但是马上他就收敛心境,他知道那只是一时的错觉罢了。
“杀戮非正途,杀心非我心。”叶天涯大声长啸,剑指向着山上无数房屋一笔虚划,一点毫光散发出点点血晕,如同一滴鲜血般划过,但是却又那么的清晰。
“轰。”血色剑光横扫而出,顿时天荡山上无数房屋如遇山崩般,乱石飞溅,将一切的血腥与尸骸彻底掩埋在了深深的砖石之下。
“‘杀剑问死’,你们满手血腥,但是既已身死,却是不应该暴尸荒野,就用这新悟的一剑为你们安葬。”
满意的收回剑指,叶天涯身影一动,向着山下走去,那位三首领看来是真的不会回来了,而他也不可能一直在这里守株待兔。
叶天涯的身法很快,他一走,天荡山上彻底没了生气,连鸟儿都似乎能感觉到这里冲天的异氛,悄悄的远离。
月影西斜,三道人影陡然在另一边的山顶上出现,遥遥的看向这边。
但是如果有人走近一看,立时就会惊骇不已,因为明明有着三个人,但是在月光之下却只有两道影子,其中那道须发皆白的老人,身形有着明显的虚幻。
另外两人,一个是一名蓝色剑袍青年,另一人却是脸色苍白,还是独臂,正是逃跑的匪首老三。
看着那熟悉的山寨,如今已经面目全非,一道深深的剑痕即使隔了那么远,依旧是那么清晰可见,好似那一剑不仅落在了山壁之上,也斩在了他心底。
身体不由的微微颤抖,是惊骇,是恐惧,还是其他什么,匪首老三不知道,但是他现在很确定一件事,那就是这种力量他也想要。
想到这,匪首老三转身向着青年躬身一拜道:“还未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小人罗浩,不知公子恩人如何称呼?”
“罗寨主客气了,本人列缺。”青年淡笑的还礼道:“毕竟我也只是适逢其会,当不得恩人之称。”
“列缺公子,你这话就偏颇了,救命之恩大于天,小人铭感于心,况且小人所在山寨已然覆灭,寨主之称却是当不得了。”罗浩连忙再谢道,“如果不是公子拉了我一把,罗浩却是要身死那人剑下,列缺公子如若看的起我罗浩,称一声老罗就行。”
“那我就不客气了。”列缺没有在推脱,应下了这恩情,话音一转问道:“老罗,不知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罗浩并未立时回答,反而脸色一阵变换,一时怒气升腾,恨意满满,一时又垂头丧气,充满绝望。
最终,罗浩无奈一叹道:“我们天荡山十兄弟,情深义重,如今却是只剩老罗我一人苟活,还是残废之身,又有什么今后。”
列缺瞥了他左臂一眼,却是缠满了纱布,隐隐有殷红渗出。
“不管怎么样,兄弟之仇必须得报。”猛一挥拳,罗浩恶声道。
列缺却是突然开口问道:“老罗,那你知道那人的来历吗?修为境界如何?有何手段?”
“呃......”罗浩语滞,随即心底一动,“难道列缺公子你知道?”
列缺遥看向叶天涯消失的方向,寒声道:“当然知道,那人可是我心心念念的人啊。”
本是男女间的情话,但是从列缺的牙缝间蹦出,却是无比的深寒的一边的罗浩都不由汗毛倒竖,这时何等的仇恨与杀意。
“老罗,跟着我如何?”列缺发出了邀“你现在仅仅是初入道基境界,在那人剑下是挡不住一剑的,你也看出来了,那人也是我的仇人,由我来帮助你,否则你追不上那人的境界,这仇恨一生都没法报的。”
“本有此意,公子既然开口,老罗自然跟随。”罗浩躬身一礼,爽快的答应了下来,他本就有跟随列缺的意思。
“很好,有老罗你帮忙,我们离复仇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