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霎间朝凤子煜看去,凤子煜也望向我。
青兰李盛煊两眼茫然,望着桌子上的几道菜又不能吃,拿着筷子在敲桌子。大致知道菜有问题,幸好他们没有问为什么。
突然,一阵阴风从玻璃门外面灌进来,风很大很急,那风像潮涌般朝我扑。
我身体被强大阴风一吹,咚一声撞到桌子上。桌子立马往启风和李盛煊那方倾斜。
启风反映很快,立即站起来双掌牢牢稳住桌子,我呼痛一声,肚子被装到桌子上,很疼很疼,身体像被撞成两截。
咔嚓一声,大原木桌子撞成两半,几道菜哗啦啦的往地下掉,盘子碗筷全部摔成碎片。
凤子煜伸手把我接住,以至于我们没有倒下去。
很冷,我像被从头浇了一桶冰水,从头冷到脚。漫无边际的寒冷席卷了我。
他触摸到我身体的冰冷,蹙着眉把外头脱下,往我身上一罩,立即扶我回到楼上:“快,上楼,全部上楼。”
在我们转身时,突然听见玻璃门外的锁链咔嚓一声,铁链好像被解开了。
我和凤子煜猛地同时回头。
启风手电一照,玻璃门的内锁链断成几节掉在地上,外面没有人,一个鬼影都没有,铁链就这么断了。
这,太诡异了。
我和凤子煜愣在那,没有动。
哐当一声,玻璃门霎间被打开,外面传来狂风呜呜的呼啸声,萧寒凄厉,像有人在痛哭,哭声幽怨,凄凄疯疯的。
我甚至分不清是哭声还是夜风声。
玻璃门被打开后,漆黑的大马路上我听到有人在喊:“龙小幽……”
喊声音很大,掺杂着电闪雷鸣,可我听的真真切切。
我知道半夜有人叫是不可以回头的。可是现下我和凤子煜都转过身,都在保存回头的动作。
我不敢应下,不敢东张西望,甚至不敢动一下。
我额头覆上一层冷汗,慢慢的沿着太阳穴流到脸颊上,沿着下巴落下。
凤子煜紧紧拉着我的手,低沉道:“别动,别回头,别乱看。”
哗,哗,哗……
是沉重木头拖水泥地板的声音,声音很大,越来越清晰,从玻璃门外传来。
我抬头朝玻璃门望去,恍然一下,脸色大变,是他,是他……他拖着棺材过来了。
刚才路上看见的那个拖着棺材的年轻人,他站在大堂前的玻璃门,隔着玻璃门望我。
他年纪不过二十左右,穿着一套深色运动服,清秀的长相,身材略显单薄。肩膀上是一条巨大的绳索,绳索那头,我知道是棺材。
他一双幽深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我,盯的我发渗,心里发慌。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我不认识他,为什么他要盯着我看。
难道他想夺走我的身体?
后面散花的两个小姑娘站出来,站在那名少年身边,动作很恭敬。两个小姑娘退下后,从后面扶了一个拄拐杖的老太太推门进来。
老太太头发灰白,枯瘦的老脸都是褶子,手瘦的像枯树老根一样。
穿着黑色大褂子,是披白麻的人群里唯一出现的黑色。
她阴阴的朝我走来,我听不到脚步声,听不到拄拐杖声,她们就像飘这过来,除了外面狂风中凄凄呜呜的哭声,连雷声都听不见了,没有了任何声音。
黑暗中,她在我面前站定,一双浑浊毫无焦距的眼上下打量着我。
我被她这样看着,心跳极速,像要挣脱出胸腔蹦出来。
额头的汗珠沿着眉心落在鼻子上,背后渗出一身冷汗。
我咽了咽口水,手伸进口袋里,捏着师傅给我的黄符,只要这个老太太敢对我造次,我就拿祖师爷传下来的黄符贴到她脸上。
我发誓!
时间过了一秒,两秒,三秒……
她毫无预示般咧嘴笑了,露出光秃秃,没有门牙的嘴。整个脸皮褶子,因为这笑皱的更深。
她笑,对着我笑?
她开口了,漏风的嘴阴深深地说:“我孙子看上你了,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今日子时,我们会过来结亲,还有几个时辰,你好好准备准备,别妄想逃走,这是我们的地方,你是逃不掉的。”
说完,她继续上下打量我,面上愈加满意。两个小姑娘搀扶她回身,慢慢悠悠的飘出去。
我喃喃茫然的看着她,重复她刚才说的话。
她孙子看上我了,看上我了?
我眼睛笃地睁圆睁大,几乎夺眶而出。
我清楚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她已快飘到门口,看她飘忽出去的背影,我心脏跳的愈发块,全身浸出冷汗,伸手想将她喊回来。
没想,在她和小姑娘即将走出门口时,凤子煜在我身边冲她们大声喊道:“站住。”
老太太和两位丫鬟果然站住了。
不过,她们却没有回头,那老太太冷清薄凉道:“老身劝您别多管闲事,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