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安静的皇宫因为爆炸变得十分混乱,白凤隐和容定尘趁乱离开,很快就在通往太学的必经之路上与夏班相遇。
夏班正在焦急踱步,见二人归来欣喜若狂,连忙冲了过来:“王爷,您可算出来了!再不回来,我、我都想直接把整个内侍府炸掉了!”
白凤隐明知故问:“原来军械库是你炸的。夏大人,这罪名可不轻啊,你打算拿多少银子封口?”
“行了,别逗他,他会当真的。”容定尘替夏班解围,咳了一声,“不宜久留,先回府再说。”
白凤隐愣了一下,一把抓住容定尘衣袖:“等等,事情还没办完呢,你忘了我们还要去太学找蛊虫?”
“沈珏……差点把这件事忘了。你等下,让我休息片刻,之后我们去太学。”容定尘脸色隐隐发白,语气也有些虚弱。
“你……”觉察到他的不对,白凤隐放慢语气,犹疑道,“你这是怎么了?”
夏班见状连忙搀扶住容定尘,轻轻朝白凤隐摇头:“王爷不舒服,老毛病了。白姑娘,沈前辈的病还能再拖一拖吗?王爷一发病就会很难受,大概没办法陪你一起去太学了。”
不过说两句话的功夫,容定尘的脸色又苍白三分,怎么看都像是很重的突然病情。
白凤隐有些担心,沉吟少顷,果断道:“沈珏的蛊毒不能再拖了。夏班,你送你们王爷回去休息,太学我自己去。”
夏班还在犹豫时,白凤隐已经转身要走,冷不防被人从后面拉住。
“干什么?”恼怒回头,看到拉扯自己的人是容定尘时,白凤隐稍稍和缓语气,“该怎么做我有分寸,不过是寻一只小小蛊虫而已,找到我就回去。”
容定尘点点头又摇摇头,咳了几声后才艰难道:“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你。”
过于黯淡的眼神让白凤隐开始担忧起他的状况,不过对比沈珏的命悬一线,哪边更紧急一目了然。白凤隐也不知道自己处于什么心绪,居然用力握了下他的手以示安慰,而后头也不回冲进夜色里。
白凤隐一走,容定尘便摇摇晃晃靠到宫墙上,剧烈咳声一阵响过一阵。
“王爷,先回去吧,您已经很久没服药了。太学的守卫没有内侍府那么严格,白姑娘功夫好又聪明,不会有事的。”
夏班苦口婆心劝说,容定尘却只是淡淡摇头:“是我带她来的,就得负责带她回去。”
“何必呢?王爷,有些事我越想越不明白。”
夏班有些懊恼,还有几分不解埋怨,蹲在墙角闷声闷气。
“最近王爷总是围着白姑娘转,还特地介绍沈前辈和那位给她认识,可我想不通她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无非就是功夫好些。王爷要是觉得她有用,愿意多花些心思,这我可以勉强接受,但总不至于为了他连自己身子都不顾了吧?要不是这几天太劳累,王爷根本不会犯病。”
容定尘又咳了一阵,缓缓抬起头,望向静谧的太学方向,已然无色的唇边绽开淡淡笑意。
“你问我,我去问谁呢?我只知道她很特别,让我忍不住想要接近,想要看她是如何在这混乱人世挣扎求生的。走下去看吧,夏班。或许……或许她会成为解开我宿命枷锁的那个人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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