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烨回府后,禹君鹿便与他说及了此事,“……以后去那里,却得多留点神,最好让凤武良寸步不离才好。”一面说着,一面就为他换下了满身脏污的长袍。此次,她却再不能轻易让下人任意去清洗,立即打了包袱收拾起来,打算得闲了,她亲手给浆洗了方妥。
褚烨已是疲累,便说晚上的戏是没有力气去看了,让禹君鹿告诉蝶妃明日早上一定作陪……这人话才落,便传来呼噜声,见他如此的操劳着,禹君鹿却是满心的不忍,默言暗忖着,“……若不是娘娘忌着我帮您,不然你也没有这么累了。”却转念一想,如今王府也不安生,偏是没蝶贵妃阻碍着,却也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自从几位封王从晋宫放回来后,各地亲王府上便再难安生,这种战战兢兢的日子真是遭透了!
突然,他们的房外有人声低沉的传来,“凤主……”禹君鹿听出是凤诚的声音,立即放了手中衣物,轻手轻脚的打开了房,引凤诚到西面次间里说话。
凤诚奉上晋宫最新的消息,颜上神色有些严肃,“……动手了,这次全是证据确凿,褚氏皇族怕再无话可说。”凤诚奉禹君鹿之命,一直与十数名凤主亲卫暗潜于晋都皇城。
禹君鹿看完手中消息,神色尤其的肃冷,略一沉思,便对凤诚说道:“现在情势已经非常清明,那么皇城便不能久待……”微暗了暗眸子,她绝断道:“凤诚不用再回皇城,立即着你信得过的人亲自去一趟,把他们都叫回来,而你……”眼一凌,思及府内情势,便对凤诚安排了新的任务,“……说不不定这几天凤凰王府就会出乱子,你重新安排几个人保护娘娘的安危,最好是女子,能够近身在侍的最妥。”
“公主的意思是?”王府已有敌人的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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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晋国皇庭又一次震动,清河信王因擅意购进数匹良驹,已经触犯晋国王上的严令,经厉此事的众多信王心腹已斩杀于京城。却在这些人死的时候留下口供,信王购买的却不是一般良驹,而是千金难买的优良战马。
战马全用于军队上!谋反的帽子,又一次压了下来。
而这一次,有人证口供留堂,还全是信王府上的亲信。物证是那十数匹价值千金的战马,当时办理此案的官员就感叹了一句,“信王府可真是富可敌国呀,这等优良的战马,连晋皇宫也只有两匹用于晋王坐骑,而信王府却一次性买了十数匹……”
无意外的,信王坐实了谋反之罪,当消息传到柳洲时,信王已在押往京城的路上。
而后,常山献王与广川惠王,纷纷触犯了晋王严令,而斥喝了他们的行为。由于这段时间的松散,当以为全是褚姓天下,他们又是皇室亲王,正统的皇族血脉,往常打打猎骚扰一下百姓,或者找些由头办办打擂台什么的,却又有谁敢过问。而今不仅因此而获罪,更则,连他们数十年来的隐密把柄也被晋王上抓个实在,由不得他们再做狡辩。
只是全做小因由,没像信王那般立即被下了大狱,从此再难翻身。但以目前情形来看,似乎清醒后的晋王上是有意识的一个个消灭各地封王……
皇族存在以来,亲王授封建地便已是先例,但各地封王被弹压也是有迹可寻,在信王灭亡之势一开,晋国皇族的其他封王们,除了广川惠王与常山献王这等出头鸟之外,十数洲郡的封地亲王,或者庶衣王们纷纷如坐针毡,从此惶惶不可终日。
而柳洲凤凰王府。
晋国大事,蝶贵妃又如何不清楚,今日信王被押解回京,她便再也看不进去戏,立即让凤青莲找来了凤临天,这段日子下来,凤临天鲜少来见她,却因褚烨与禹君鹿都陪着她,蝶妃却也没有发觉异样,倒是此时凤青莲无意的提了一声,才觉果然如此。
凤临天有所隐瞒的回她,“……是常常出府,王爷是在巡示各大异族,您也知道信王从甘夏购得战马,已引起王上的高度重视,而甘夏已地属大禹,此次信王之案,再不仅仅是晋皇宫的事,而是牵涉到两国大事上,所以柳洲后方这些异族若一旦出事,方会为凤凰王府引来大祸,殿下他不得不重视啊……”
蝶妃一听是这一茬,方是放了一下心,却立即恼道:“他们不是尊奉凤主吗,怎敢再起事端,莫不是火凤公主根本压不住这些人?”
凤临天立即道:“凤主是以维和的姿态统领于各大异族,异族们正指着凤主为他们带来和平,而并非是作于柳洲凤凰王府的后援存在,这其中需要调和的关系盘根错节,凤主又身在凤凰王府……”
这话说下来,蝶妃却是再听不下去,“却是本宫之过了不成,她既然想要出去做大事,便自己来于本宫说,而非通过你们这些人提醒本宫,哼,连哥哥你现在也帮着她说话,岂知王府的那些大臣们,怕那心里就只有一个凤主存在吧!”
蝶妃压住禹君鹿之势,却并非完全维护自己的地位,有很大一半是为了凤凰王。想当日在凤族时,禹君鹿可谓出了不小的风头,那时若非武后出兵压境,相信大禹已然统领了各大异族,又岂会有凤凰王府今日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