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座她和傅幸臣上去过的山吧?
她还记得上面清流的小溪、茂盛的野草,还有酸涩的青梨。
这是属于夏天的味道。
*
“那是老夫人的车队吧?”
山上,李小海——不,灵山教护法海梨举目远望。
官道长而直,在阳光下泛白,长长的车队像一条努力前往的小虫。
当中的马车华丽非常,无论隔多远都是那么抢眼。
“我还没有给老夫人磕头,老夫人像是菩萨转世,是她一直在为阿梨申冤查案。”
海梨有点怅然。
“人活着,不愁没有机会。”玉冲拍了拍他的肩,“走吧,圣子还等着呢。”
青鹫山,这是它在舆图上的名字,宁城人习惯称它为“东山”,因为在宁城东边。
东山并非群山,原本不该有山谷,却有一处凹下去的所在,当中长着一株极为高大的梨树,上面果实累累。
周围原本遍布荆棘,现在已全部被铲去,露出平整的土地。
连日都是艳阳天,山下的农田干涸开裂,这块土地却依旧湿润松软,泛着黑色的光泽。
艳红的朱砂细粉洒在肥沃的土地上,画出一个巨大的符文。
傅幸臣边走边洒,洒完最后一笔,符文首尾相连,他“唔”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圣子!”
玉冲和海梨抢上前扶住傅幸臣。
傅幸臣摇摇头,示意无事。
玉冲是有经验的人,一踏进这块地方就感觉到了熟悉。
这格外清新的空气、繁盛的草木、松软的土地,以及稍稍待上一会儿便觉得心神舒畅的体感……和那个让他们兄弟俩开始发家的山洞十分相似。
所不同的,可能是因为山洞闭塞,所以灵气更加浓郁,而此地敞亮通风,灵气消散得比较多,所以进入这里的人只会觉得绿意盈然,十分舒适,而不觉得有异。
海梨异于常人的铁骨与神力,估计就是常年在这里滋养出来的。
傅幸臣吩咐:“以此符为限,在这里盖一座道观,供奉天尊。”
玉冲领命。
海梨有点不舍。
他和阿梨从小就喜欢来这里,他爬上去摘梨子,阿梨在下面用裙子兜着接。
每次都能接一小堆。
后来阿梨成亲了,他便一个人来,一样是爬上去摘梨子,树底下却再也没有人接了。
“那梨子很甜的,砍了可惜,能不能留着?”海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