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乌总称赞的人,吴强,还能有什么毛病吗?
况且,肚子疼,不一定就是胃肠的事儿,不是胃肠的事,就和吃什么没关系。
果然,佃洛夫检查结果出来了,是急性阑尾炎——看看,不能什么都“过敏”吧!
我去医处馆看佃洛夫的时候,吴强也去看他。其实,吴强和佃洛夫关系很好,佃洛夫正在教吴强挥杆击球,吴强迷上了高尔夫。
在病床旁,吴强拉住佃洛夫的手说,“不必担心,阑尾手术是个小手术,咱这儿的医生做这种手术,手掐把拿的,用不上半个月,你就可以教我打球了。”
两眼哭得象个桃似的小泊听到这句话,破泣为笑。
我们在这的探视时间到了,医生让我们离开,说佃洛夫是急性阑尾炎,得赶快手术,否则就可能穿孔,那样,就有生命危险了。难道你们希望看到你们的朋友病情恶化吗?
我们当然不希望,就赶紧走了出来,不过,这里的医护人员给我的印象不好,他们总那么冷若冰霜,没有一丝温情。
小泊和我的感受是一样的,可是吴强却说,“医护人员天天面对的是救死扶伤,他们要天天冷眼面对,思考的是生死这样严肃的问题。所以,他们这样的表情,才是职业的表情。说有个故事:有条街上住着十几个医生,各个医生都冷面霜眉,唯有一个医生笑容可掬。而一个通仙之后的人,看到笑容可掬的那个医生的大门前被他误医而治死的屈鬼最多,原来他是个庸医。庸医没什么本事,才去用良好的态度取悦于病患。而态度越不好的人,门前的屈死鬼越少。”
小吴讲的真有趣,还极富哲理,我对这小伙子产生了好感。这小伙子仪表堂堂,二十岁左右的样子,一米七十多的个子,长得不论是相貌,还是身段都非常有形,可以说是个美男子。
他待人温和,头脑清楚,谈吐文雅。他的发际清晰,发根整齐,气色红润,一幅非常健康的样子。他能和佃洛夫这样的混血儿交往,可以说是相得益彰,珠联璧合,只是两个人的年龄差一点。
但我想象两个孩子要是走在一起,会给人一种海尔冰箱标志的那一个洋孩一个中国小孩的印象。
我想象他们俩迎着朝晖并肩走向球场,佃洛夫象教小泊那样,贴在吴强的身后,手把手地教他挥球杆。
朝霞镀两个小伙子一身光辉,他们同样的发型,被朝霞无尽地渲染成两蓬向上的春草,在地平线上忽儿忽儿地舞动着……
我不知为什么想象两个小伙子有无限地美好,如吴强这样的小伙子去侍候五只巨兽——是的,虽然它们是神兽,但也毕竟是兽——不可惜了这么伶俐、这等仪表的小伙子了吗?
他大概还不知道庄园里会对他进行如此安排呢,我对他也没有透露,我怕透露了,引起他抵触情绪——多么好性的人,也可能引起抵触情绪——这样一个小伙子侍候人,已实属浪费材料,更不用说让他侍候动物了。
要引起他抵触情绪,进而破坏了乌总他们的人事安排计划,可是我的责任。他们谁,或者乌总或者驺玉才向他讲清了照顾雄木卢的历史意义和现实意义,也许他会欣然接受下来这个工作。
实际上,这会是满有意义的,满有趣儿的工作。
跟雄木卢们相处会给他带来许多温情和避免与人相处所发生的抵触,别看他和佃洛夫相处得那么融洽,但由于是两个人相处,也难免会闹点小情绪,到时候,吴强就得拿来另一半香瓜来哄小佃洛夫。
我和他走出医处馆儿,几次问到他哪里搞来的香瓜送给了佃洛夫?他都有意把话岔过去了,给我的印象是这个香瓜是他的女友给他的,他吃了一半,剩下一半,留给他的好友、也是他高尔夫的启蒙老师佃洛夫。
否则,就解释不清了——也想见得到,他的女友和他还处于暗恋当中,不宜示外人,因此,三缄其口。
快走到我们住的三号岗了,天空传来巨大的轰鸣声,不一会儿,一架直升机逐渐地降落下来,巨大的轰鸣和旋起的大风都快把我们吹跑了。
回头一看,见一架机身有个红色菱形标志的直升机正缓慢往驻机坪上降落,这标志一下子触动了我记忆的神经,我什么都可能搞糊涂,但我见过这样标志的直升机,这是不会错的!
我指着直升机问吴强,“这种标志的直升机是干什么的?”
由于飞机巨大的噪音,我说了好几遍,吴强才听清了,吴强在直升机着地,螺旋桨逐渐停下来的时候,对我说,“这是‘国际援救’的标志。”
“援救?”我不懂,“什么援救?”
吴强解释说,“就是发生灾祸、意外灾难,实行救助的国际性的机构。比如,发生车祸、矿难等,涉及人员伤亡的意外事故。”
“你是说,有这样的事,把伤员往咱这儿拉?”
吴强说,“那当然了。我估计,咱这附近发生车祸了,他们也把伤员就近送到咱这儿了。”
果然,直升机的机舱门打开,从里边陆续抬出三具有血迹的人。其中,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