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搬回的那盆君子兰放在冲阳的窗台上。这个窗台是特意加宽安装的,就是为了放个花盆什么的。
把君子兰放稳当了,我才把罐头瓶里的竹子倒在了花盆里,对竹子说,“你先在这里呆两个月,然后就把你放到树丛里,你不是有使树常绿的本事吗?到时就请展示你的本事吧!”
竹子做了两个Ω,算是应答我了。门旁衣帽勾上挂着一串三把相同的钥匙,我拿下来试一下,是这屋的门钥匙,我就揣在裤兜里,走的时候,在门上把锁的开关拨开,随手把门关死了。
——这门得关好了,管咋地,里边的电工袋子里还有两把手枪呢,可别让人顺手牵羊把枪搞走了,枪在我们这儿没事儿,顶多我们哥俩你打我一枪我打你一枪,打打玩儿,不会拿出去害人。在别人那儿,不用说在白.殿风的手里,就是在苏教授、白玉宇他们手上,我也不敢保证,他们能不能干出傻事坏事来。
把门关锁上,我压了一下手柄,门锁不动了,我就走了,又去一号别墅,看陈叔他们起树。
他们起树的进度挺慢,不是有意磨洋工,就是不会起,怕把根须砍断了,树就被砍死了。一点一点的,象挖人参那么起树,那得整到猴年马月去?!
我抄过一把铁锹,在一棵高棵树的周围划了一个一米五的圆圈,沿着这个圆圈挖,挖下去两锹深,就把锹往树下边铲,不管主根、副根一律砍断,砍完一圈之后,就得让人扶住树杆,因为这时,树干可能连接少了,别一下倒了,砸到人。
如果树倒了,可以顺着劲放下来,那它的根须部分就暴露出来了,你一根一根地斩断,这棵树就下来了。
我给他们演示完,找到了门道,他们明显地加快了起树的速度。
陈叔和他领来的人佩服我的手法,小泊更是有意赞扬我,“还是我哥啊,不愧是绿管处出来的人!”
小泊这么一说,有一个人很用心地看了我一眼。我心里讲话了,你看也白看,老子就是在市绿管处干过,咋地啦?
话虽如此,我还是时时处处抵防着,我有仇人哪,学校里的老三是一个,让我举报抓起来的那个倒卖移植树的算一个,白.殿风算一个——不,白.殿风不是一个的问题,至少有五六个是他们一伙的。
我一刻也不能放松警惕,小心抵防着这些坏人。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电话号码,不熟悉,但我还是接了,对方是个清脆的女声,“干白吗?”
“我是,你是哪一位?”
对方说,“我也姓干,你同学,干丽清,你忘没忘?”
我非常惊喜,“干丽清!怎么是你?”
干丽清在那边笑了,“怎么就不能是我?我买了高铁票今天下午直达你们马利山市,你欢不欢迎?”
“欢迎欢迎,我当然欢迎,几点钟到?”
干丽清说,“由省城直达你们马利山市的,五点半到。”
我很爽快地说,“好,到时我接你!”
“咱们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干丽清那边就把电话挂了,一时间,我拿着手机摸不到头绪了,你说颜律己他们在这儿,陈叔他们起树不知起到啥时候,小佃那边还手术。他一手术,小泊就坐立不宁的。你说,这事怎么都挤到一块了!
小泊问我,“谁呀?”
我说,“我们同学。”
“哥,她来干啥?”
我说,“就是玩一玩。”
小泊鼻子一哼,“先斩后奏啊,坐上车才给人家打电话,马利山有亲戚咋的?”
我说,“不知道,她算咱马利山的人,她家在清县。”
小泊算计着,“从省城往这边来,到咱这就是下午五点半了,再没车往她家赶了……她这是到马利山找工作来了。”
我说,“能吗?”
小泊很不屑,反问我,“还能吗?你就做这思想准备吧,你就想着找谁,能把她办到这儿来吧。怎么说——当然,先让我嫂理解上去,要不,是同学呀,还都姓干。”
我这草丹的电话,小泊一字不漏地听进去了!
小泊接着又说,“以我说,你别捅这个马蜂窝,再大度,也是女人,想个什么理由,干脆拒绝她。可别让我嫂闹起来。”
让小泊一说,说复杂了,至于吗?我一个同学,还是一点儿关系没有的同学,陈薇艳闹啥闹?
我给陈薇艳打电话,我知道她不能闹,但不让她嗔心,还能愉快地跟我一起去接我这个同学,让干丽清看到我有这样一个未婚妻,那我多展扬?
在学校里,老三给我和干丽清造了不少谣,总起哄我们俩,把我俩往一起捏,后来干丽清也象我真追她似的,有一次,她抓住我一只胳膊,对我说,“干白,咱俩不行,咱俩都姓干,姓干的和姓干的,不能往一起凑……”
当时,我莫名其妙,我也没想往“一起凑”啊,她咋说出这么一番话?以后,她见到我,就绕着走,大老远看着我,不是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