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排完,就溜溜达达地往大堂走,心中空落落又沉甸甸的。到了大堂,看陈薇艳在忙忙碌碌地指挥着什么,一眼看到了我,也没打招呼。她跟她身边的吴巧巧说了几句话,吴巧巧就奔我来了。
我心里讲话了,不是什么都是你助理能替你做的,难道我找你睡觉,也是你助理能替你做的?真是的!
吴巧巧来到我身边,“姐夫,你是不找我陈姐?”
我说,“不,找她干啥?不找她。不找她,就不能来大堂啊?”
吴巧巧笑了,“我陈姐让我过来问问你,你要找她,找她有啥事?”
我来了俏皮劲儿,“你告诉她,今晚我想约她,你问问她有没有空?”
吴巧巧脸呼地红了,象我说约她似的。她急忙说,“姐夫,真不巧,来个外团儿,傍晚五点入住七号楼,要做一级保洁。你知道,七号楼很长时间没住人了,一般打扫都要很费功夫,别说一级保洁了。陈姐正调度所有的保洁扑上去,弄不好,我俩也得上去。”
我看了看吴巧巧,然后对她说,“这工作做得太不到位了,早就应该把七号楼收拾出来,省得现上轿现扎耳朵眼儿了。”
吴巧巧人特别机灵,“是呢,陈姐接手之后,一直想把收拾七号楼放到日程上,但是,一件事压着一件事,始终没倒出人手来。”
“以后让她要注意点。不是说‘时间就象胸沟嘛,你挤它就有吗?’还是安排不当。把我的这话,多多提醒她。”
吴巧巧一听,竟然扑吃一声笑了,“是,干总。那我陈姐今晚就不能赴约了。”
我一别头,“那能行吗?告诉她,今晚六点,必须到我寝室,否则,嗯嗯嗯嗯嗯!”
吴巧巧凑近我,“姐夫,你说啥?”
我说,“今晚六点,她必须去我寝室,不的话,就,嗯嗯嗯嗯嗯!”
“前边我都听明白了,就后边这句,姐夫,你说啥?”吴巧巧仍旧问。
我说,“你听到啥,就学啥,陈薇艳自然明白了!”
吴巧巧有点儿胆颤心惊地应答着,横着走两步,又倒退走三步,才转过身去向陈薇艳那边急走过去。
我不管她!我挺大个男人,约我的女人,随便一个什么人用一件不起眼儿的事就给我搪塞过去了,那我成啥了?我还有没有面子了?对她如此,对陈薇艳如此,对驺玉才也是如此!
我一下子来了信心,向驺玉才的办公室走去,其实来大堂,我主要是想找驺玉才,刚才有点儿怯,这会儿一下子有勇气了!
我敲了敲驺玉才办公室的门,也没听到里边的人应没应声,就推门走了进去。
屋里,驺玉才正和一个女服务员说着什么,看我进去了,他站了起来,“干总。”然后对那服务员说,“那件事,就照我说的办,但得先跟陈经理打个招呼。”
那女服务员应了一声,转过头来,冲我点一下头,拉开门,走了出去。驺玉才四平八稳地坐下了,说,“我看一号楼的高棵树起了大半了。”
我应,并且说,“他们不会干,起一棵树象起一棵人参似的,那得干哪百年去?我过去教教他们,才放开了手脚。”
驺玉才这人真会讲话,他要是直接问我找他干啥,我就不能有好声色,他这么随便聊一句,我就缓和多了。
他说,“那是,干啥都要有门道,你看我们原来做一次基础之上的一级保洁,得四个人干八个小时,只清洁地毯,就得小半天,用电吹风吹干,得两个小时,现在用陈经理的法儿,省了一半的人力和时间,效果还非常好。”
我点头认同,“那是当然,她们立国宾馆,岗前培训都去首都专门涉外饭店。那就是不一样。”
“是啊,不一样。”
“不一样。”
然后,驺玉才再不说了,微笑着看着我。我有点发毛,感到还没过渡到那儿,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我就说,“玉才,我得借你的车用一下,我同学今晚到咱市,我得接她一下。”
“行!”驺玉才很热情,“用哪一辆?”
我说,“我就用红旗L5。”
驺玉才有点儿为难,“红旗?……舵有点硬。”
我说,“我知道,以前我就开它来的。”
“你开它?”驺玉才奇怪地问。
我说,“可不是?这辆车不是颜书记送给你的吗?”
驺玉才磕绊了,“啊啊,送给咱公司的……你开过它?”
“我正经开过它呢,它掉进湖底捞上来之后,我再没碰过它。”
“啊啊,行,那你就开它。”驺玉才是知道红旗L5掉进湖底这码事,要不,他不得问是咋回事儿?
驺玉才说着,拉开他办公桌的一个抽屉,拿出一串钥匙,向我扔过来。
我一下子接住,说,“晚上呢,现在不忙。”
驺玉才说,“先放你那儿,免得我下午忘了。”
我知道他的记忆不好,有意把各个保安岗的人安排得有点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