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这个诗人,还是有印象的,当初我坐在苏讷知阿背上游园的时候,就他镇静自若,在阳台上饮一杯橙红色的酒,他在夕阳的映衬下向我举杯而祝,那影像至今令我无法忘怀。
当时,我就感到他很浓情,飘逸,但没往诗人上边去想,现在还有谁愿意去做诗人?再说,诗人也住不起这么高档的酒店。
我们互通了姓名,诗人姓汤,叫汤武。他来到这里,真是因为诗——有一家出版社要出版他的诗集,他来这里就是为了修改原来的一些诗,还要再补上二十多首。
刚才,干丽清和小泊听到的,是准备补上去的一首,诗名叫《怕》。他说,昨晚草成,今晨又润色了一下。但被干丽清背诵了下来,并且点出了诗眼,无疑对他是一种鼓励。
我们和他,到他的住处四号楼,他翻开了一个小本本,在最后一个文字页上打了一个红笔对号,意思就是“收了!”
接着他把一大摞电脑打印稿搬了出来,往干丽清跟前一放,“这是我这本诗集的绝大部分诗稿,干小姐请看一下,为我写一篇序文如何?”
干丽清慌忙摆手,连连摇头,“不行不行,一本诗集的《序》,通常都是诗坛德高望重的人来写,我一名不文,再说,我都不入行,怎么可以写《序》?”
汤武拉开了“我一定说服你”的架式来,对干丽清说,“诚如你所说,出版社已经给我找了一个诗界德高望重的人写序,他看了我的诗,我们谈过一次,我发现他根本不懂我的诗。与其叫一个不懂我诗的人写一篇无关痛痒的序文,不如让一个‘不入行’的写一篇关于我诗的精髓的介绍文,我的读者群也正是如你这样的人,让你来写不是正好吗?何乐而不为呢?就算我求你了,千万拜托。”
汤武这番发自肺腑的话,打动了干丽清,她开始动摇了。开始拿起茶几上的打印稿看了起来。
我和小泊闲了下来,我就对汤武指了指下边,“我们查一下安保。”就和小泊往地下室去了。
在餐厅里,互相介绍时,汤武知道我们是园方的人,知道我负责安保,我现在要查安保,他当然不会有异议。
四号楼属于新建筑,三号和五号这两座老建筑,相隔太远,中间正好有个房号,就建了四号楼。按原规划,园子里的每幢别墅都有地下通道和中心餐厅相连,四号楼也不例外,只是修得要比老建筑规整、富丽,通道两旁都用瓷砖镶嵌,中间是一溜蓝色的,甚是抢眼。
我和小泊沿着通道走到中心餐厅,看了一眼,又转了回来。在中间部位有一道门,门是电子锁,不知这门通向哪里。我心想,这还有通往其它地方的通道吗?通向哪里呢?
不管通向哪里,你都应该告诉我一声吧?我这个环保总监,不知道你家安保家底,遇到安保类的门,我打不开,不知道开门的密码,我这叫什么总监?连个安保员都算不上——安保员对有些地方还可以打开呢!
我把这些想法对小泊说了,表达了我内心对公司对乌总对驺总助强烈的不满和愤慨。
到现在和我签订合同已经两天了,归我领导的到底有多少人,我都不知道一个精确数字,我这总监当的,让人知道了,得把大牙笑掉了,二牙啷当着!
我决定跟乌总谈一谈,他这么对待我不行,我抗议,强烈地抗议!
小泊反对,一个劲儿地劝我,“哥,别介,咱就糊涂庙糊涂神地糊涂下去,一天游游荡荡地挺自在,吃的好睡的好,你还要啥?到时候给咱俩开工资就行呗。告诉你各处门的开锁密码,你不得费脑子记?咱图啥?”
我仔细想想,小泊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有两种可能,一是没把我们哥俩,或者包括陈薇艳,以及所有的外摆央的人,当成他们自己人,他们还是内外有别的,严加防范着。别看给我什么股份,我又是什么董事会成员,对我还是有区隔的。
园子里,就乌总、驺玉才是这里的核心里人物。如果按陈薇艳的说法,吴巧巧要当半拉家的话,吴巧巧也应该是核心圈子里的人。
在核心圈里的人,才能知道所有的秘密,别人别想知道;二,还没到告诉我的时候,按理,我既然属于董事会成员,就应该是圈子里的人,但这几天因为忙,还没来得及和我讲,也许还要考验我一下?!
我这个人,外表一看,尖不尖,傻不傻,精不精,疯不疯的,乌总他们心里没底,等我干几件漂亮事儿,他们彻底信任我了,才会把真相都告诉我,虽然如小泊说,记那些号码费脑子,可是留着脑子干啥用的?能拌点白糖一勺一勺地挖出来吃了?
等着!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叫“水到渠成”——全世界的渠,都不是挖出来的,是水冲出来的,水到渠成嘛!
当我和小泊又返回到四号楼时,干丽清还没看完那些诗稿,我有些不耐烦了,“拿回去看,不行啊?”
诗人老汤说,“行,咋不行。我在电脑里修改。”然后又转向干丽清,“那就这样,干小姐,咱就这么定下了?”
干丽清受宠若惊的样子,“我试试看。您给我这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