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泊把白玉宇的爸爸替换下来,由她来扶着白玉宇往寝室方向走。
到他们一号楼院门前,我往里走不是,不往里走也不是,进退两难的。小泊看我这样,就对我说,“哥,你该干啥干啥去,我们这里不用你了。”
我急忙应。就顺着甬道往西走去。看来这回是我预测错了,这样一来也挺好,小泊就不用担心小佃了。
走了一段路,我的手机响了,掏出一看,是洪丽娟打来的。
我立即接电话,洪丽娟说,“哥,你在哪儿?”
我说我瞎溜达。
“说话方便吧?”
我说,“方便,你说吧,啥事儿?”
洪丽娟说,“哥呀,坏事了,小汾的眼底动脉上长了一个恶性肿瘤。”
“啊!”我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洪丽娟说,“我刚才打的电话,那里的医生跟我通的话,让我给小汾的家长打电话,因为这是个大手术,按规定,必须让家长或者直系亲属签字才行。医生还说,这么大个手术,得二三十万,剧组都不一定肯支付这么多的手术费用,赶快让她家里人想办法,这种肿瘤生长很快,很容易转移。要是转移了,小汾就没救了。哥,你说咋整啊?”
我急忙说,“别急啊,咱俩都往驻机坪走,见了面,咱俩再商议。”
洪丽娟应声。就把电话关了。我估计她肯定是往驻机坪跑去。我也往驻机坪那边急走。
到了那里,洪丽娟已经在了。她跑得脸红红的,鼻子尖和太阳穴都浸出了汗粒儿。见到我,双手象一把虎钳子似的,死死地钳住我的胳膊,两脚跺跺着,“哥,咋整啊!”
我说,“你给她父母打电话,咱给他们寄路费,看他们能不能来?”
洪丽娟梦游般地摇了摇头,“不,不能来,肯定不能来,他们怕来了就把他们粘上。”
“粘不粘的,咱俩谁敢担这个责任?”
洪丽娟一听我说这话,横愣我一眼,“哥,你是怕担责任了?”
她这句话把我说吭吃了,我说,“我吧,我不是,我不是不敢担这个责任,实在这玩意儿太有危险……”
“多大个危险?”洪丽娟有点儿瞧不起我的样子,“充其量她那只眼失明了,但较比被恶性肿瘤夺去了生命,孰轻孰重?!”
“可是,她那双大眼睛啊………”
洪丽娟说,“谁不可惜她那双大眼睛?可是这种情况,还有两全之法吗?”
我实在忍无可忍了,“那你说怎么办?”
“我想咱俩一起去见医生,那里的医生好办,只要有人给出钱,不会有啥的,关键是我们庄导,你要压住他,不能让他毁了先前之约,多少钱,他也得掏出来,快速给小汾手术啊!”
我说,“好,那我听你的。宜早不宜迟,那咱就和姓庄的摊牌吧。”
洪丽娟舍生忘死地点点头。我俩就走向医处馆的大门。也许看大门的人见是我,都没用我说什么,里边的吊桥就嘎嘎地放了下来,我和洪丽娟踏上吊桥,里边传来四人同声问候,“干总好!”
我向监控器挥了挥手,和洪丽娟大踏步地走进去了。
我们直奔第二排房。欧大夫象知道我来,他早已在门里迎候。我说,“刚才是你和小洪通话吗?”
欧大夫说,“是,今天是我值班。”
我说,“我想看看白玉汾的病况。”
不能你说咋地就咋地吧,你说白玉汾眼底动脉上长个瘤,你得有成像的东西给我们看看吧?
欧大夫说,“好,请跟我来。”
我就和洪丽娟跟着他一起进了二号房,是个医生办公室。我原以为他得给我看一张老大的是照相底片呢,实际上,只是一张十六开的纸,上边密密麻麻的文字,右下角印有一帧不到烟盒大小的彩色照片,上边是个眼形。眼形的底部,有一颗黄豆大小的圆球,我指着那球,“就是这个?”
欧大夫点点头,“直径不到五毫米,可是眼底有多大空间,更何况,它现在急速增长。”
我说,“那怎么办?”
欧大夫怪笑笑,“怎么办?就得割呀,不割下来,极有可能扩散。它是长在动脉上,哪里都可能扩散到。到那个时候,你割都来不及了。”
“有风险?”
“当然有风险,动脉上的肿瘤,稍有不慎就割破了动脉,再有,眼底动脉极其细小,肿瘤直径超过动脉好几倍,它还紧挨着水晶体,极易导致患者这只眼睛失明……”欧大夫说到这里,象再无力说下去一样,不说了。
我看一眼身边的洪丽娟,她的眼眨动一下,好似暗示我什么。
于是我对欧大夫说,“欧大夫,那就手术。”来之前,这件事商量过,即使一只眼瞎了,也比一条生命没了要强。
欧大夫很严肃地对我说,“切除眼底动脉瘤的手术,可不比摘除肾结石,手术费用得成倍成几十倍地增长,你得想法让出资方同意。”
我向欧大夫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