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和张淑云上到我们三号岗楼顶的,可能就是吴巧巧。她在驺玉才寝室里抓到了张淑云,没有破撒撒发火,而是嘻笑着和张淑云一同品味驺玉才,说着下作的笑话,使张淑云放松了警惕,和她一起登上楼顶,让张淑云俯身去看什么,趁这个空档,她这个母狼母熊母老虎就奋力一推,便把张淑云大头朝下推了下去.
——这是吴巧巧说的“母狼母熊母老虎”时,我脑海翻腾一个小波澜而已。
推测、想象,没一点根据,就连和张淑云一同上去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也没真正搞清楚,有没有可能是驺玉才?怎么没有可能?综合他们的叙述,吴巧巧是先于其他女服务员入园的,入园不久,就拜了乌总为干爹,和驺玉才处上了对象,没准就是乌总介绍的。
可是,随着新人的到来,尤其是眼睛奇大的张淑云的到来,驺玉才开始感情转移——其实也不见得笃定就爱上了张淑云,只是面对“三千佳丽”,蜻蜓点水而已。可是那点儿水点的,让张淑云怀上了,这问题就大了。
如果乌总是驺玉才和吴巧巧的介绍人,驺玉才又和别的女孩子好上了,不等于搓乌总的脸了?所以驺玉才劝张淑云把怀的孩子打掉,但是张淑云认死不从,这是我们的爱情结晶,我们俩又当婚当嫁怀抱宝贝娇娃的年龄,为什么有孩子不要呢?我们不就差一个证吗?去领去!
可是,驺玉才哪敢去领结婚证啊,只好心动了杀机,把张淑云好言相劝到三号岗楼,一把把张淑云推了下去。
再或者,第三种可能,吴巧巧知道了张淑云偷了驺玉才,便和驺玉才大闹,驺无奈,向张淑云摊牌,张以死相要挟,自己跑到三号岗楼顶,自己一失足成……
不对,第三种可能不能成立,张淑云不是自杀,从她的阴魂搓磨驺玉才和吴巧巧的情形来看,她分明是在报复他们俩。那么大个劲儿,应该不是失足,也不可能是自杀。
准确地说,阴魂对是非的判定还是从公道出发的——都到了这个份上,还有啥想不开的——是出于自己的原因而殁,就不会往别人身上赖,她的死一定是别人对她做了手脚。她粘住驺玉才,驺虽然头痛难忍,但不一定就是张淑云的本意,她还是爱驺玉才的。以鬼魂爱的方式去爱,人如何受得了?头还能不痛?
但是从粘住吴巧巧的情形来看,完全是另外一码事,她分明是在搓磨吴巧巧,只有恨才能搓磨、报复吧?这样说来,别说第三种可能不存在,就连第二种可能都也不存在,只有第一种可能。
“捉奸”之后,吴巧巧没有发作,她隐忍着,表面上和张淑云嘻嘻哈哈,甚至和她讨论起驺玉才,就这样,两人嘻笑着上了三号岗楼顶。
吴巧巧手向下指,“淑云,你看,姓驺的那脏东西找咱俩来了。”
张淑云不知是计,探头往下寻,“哪儿呢哪儿呢。”
吴巧巧就发动了母狼母熊母老虎的凶残,将张淑云一下子推了下去。不然,她不可能体会到母性如此凶残的那一面,竟然说我美丽善良的薇艳也有那种三位一体的残暴本性?!
…………
吴巧巧的脸又在门窗上一闪,我激泠一下,说实在的,经过刚才的一番思索,我都有点儿害怕她了。她有那么狠吗?不能哪一天也对我,对我家薇艳也下毒手吧?
我还是走过去给她开了门,问她咋地了?她嘻嘻一笑,说穿差了,没灯,没看清楚。
她走进来,到沙发那里去找。找到一团,她把手机一按,返出的光,照亮那一团。她说,“这才是我的!”随手从裤兜里把穿差的我的小短裤掏出来,扔在沙发上,把她的揣起来……
我还是过力了,身体虚弱得厉害,头“麻嘎麻嘎”地响,大约到了深夜,我的头才嗡嗡上来,虚虚睡去了。
一大早,小泊过来叫我出去跑圈儿,看我这个样子,她酸脸子了,指着我说,“哥!原来你!”
我眨眨眼,“我咋地啦?”
小泊气哼哼地说道,“你咋地?你和你同学干的好事?”
我说,“我和我同学没有什么好事呀?”
“没有?你看你那邋遢样子!让人糟蹋得啥样了?你都团拉到这儿了!”小泊拿起我的内库冲我脸上扔来,我连忙用手接住,然后就往身上套,一边说,“和干丽清没啥关系啊!”
小泊“哼”了一声,“我说我和洪丽娟来叫你吃晚饭,你咋睡得呼呼的呢,原来是装着分开我们,怕我们粘上你,耽误你的好事!”
我说,“小泊呀,这儿都哪儿跟哪儿呀?什么乱七八糟的?”
“看着乱,实际有条不紊。”小泊继续数叨着我,“七点多钟干丽清就走出去了,一直说自己住着害怕要找人作伴儿,原来是把这里弄空了,她好趁虚而入。我当时没想明白这一点,我要是想明白了,我就搬回来住了!多能整景儿,‘来到城市之前/必须发誓/认了’那个人装得更好,指着门说,‘从那儿出去!’”
——小泊这是学昨天午后我们得知白玉汾手术,没能保住眼睛,我们正在屋内郁闷,干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