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要是小泊这样,我能允许吗?于是我跟干丽清说,“走,我和你看看去!”
我和干丽清来到了二号岗楼寝室,看到齐彩凤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这是张双人床,总有两米宽,齐彩凤展开的双手双足把这张床整个地覆盖了。
她的胸很大很鼓,每一次呼吸,都有很大的起伏,象神话中的巨人样的。
“看她睡得多香?恐怕现在让她死去,她都认可似的。”我这句不伦不类的话,不知触到了干丽清的哪根神经,她来到了我跟前,搂住了我一只胳膊,吟哦起来:“镜源湖有浪/你就应该/有浪吗/你说/大海是情人眼中的/一滴泪/你的泪/就是大海吗/穿上衣服/你是个很快被人潮/淹没的女孩/除去衣服/你/顶多是个人体/模特。别进诗里/走向我。”
听完,我低低地问她,“这是诗吗?”
干丽清点点头。
“这是汤诗人写的吧?”
干丽清点点头,又把脸扭向我,“干白,你怎么知道这是汤诗人的诗,而不是我写的呢?”
我说,“男人,更能理解男人写的诗。”
干丽清把我拉到沙发上,按着我坐下,她则坐在沙发扶手上,手按在唇上,不让我说话,停了一会儿,她又吟哦起来,“我等待一袭凉爽的风/不必有花香/不必有鸟语/只要迎面吹向我/凉凉的抚面而至。其实你回忆一下太阳/火炉/拥抱/热吻/有如你等待中凉爽的风吗/你不是?我是。”
吟哦完,用手拍拍我肩膀,我看看她,“这也是个男人,但我不确定是不是汤诗人。”
干丽清伏下.身来,吻了我一下,“再听:‘你在我周围/如一个什么/有些飘/后来影像逐渐淡了/不见了/似一段镜头特技/你没走远/我知道/你还在我的周围/而且有时很近/想要触摸我/就这样吧/因为你是/不能被深入追究的。’”
我认为没完,还等着她,她却用手指掐我的肩头。我扭头仰起脸冲她一笑,并且说,“一听就是你的。”
干丽清盯住我看,眼睛晶莹起来,眼看就含不住了,凝结成大滴的泪滚落下来的时候,她另一只空下来的胳膊,围拢向我,丰厚了的胸堵在我的脸上,我能感知到她的胸.部就在我的唇边,我随时可以衔住它。但我没有。她的身子从沙发扶手上滑落到我怀里,我不得不伸手揽住她的腰肢。
我提醒她,“你这屋里可能有偷窥摄像头。”
干丽清不在乎地说,“随他的便!他爱咋地就咋地!”
“这是何苦。你不知道,他很爱你。”
“噢?”她脱离了我,但两只胳膊还环着我的脖子,紧紧地盯住我,“你怎么知道?”
我说,“因为你象他的情人。”
“情人?”
我说,“是的,不论是……还是体态都非常象。”
“就是也是个肥妞呗,现在那个肥妞呢?”干丽清问我。
我说,“死了。”
干丽清很惊讶,“死了?!”
“可能是个毒贩,被抓,执行了。”
“这些你都知道?”
我说,“乌总他当我说的。前一段时间有个阴魂附在他的身上,是我给他驱除掉的。他就问我那阴魂长得是否丰腴。于是,他就说了和情人的那一段。那人不听他的话,可能仍旧去贩毒,结果就被抓了。之后就被执行了。他很怀念她,尤其怀念她的身体,他跟我说,懂女人的男人,更喜欢肥妞——不是原话,就这个意思吧。”
“草!”干丽清从我怀抱里滚落下去,坐进我旁侧的沙发上,愤愤地说,“原来他只得意老娘的身体!”
我劝她,“没有更多的交流,感情上没碰出火花,他要了你,不喜欢你的身体,你让他喜欢你什么?”
干丽清嘴角一撇,看我一眼,“难怪你是萨特妻子的研究生!”干丽清指的是西蒙娜·德·波伏娃,写作《第二性》的作者,名字记不清,但知道他是萨特的妻子。
《第二性》是我大学生活中唯一一部课外书,我读了一遍又一遍,反复读,我们同学都知道。老三对此说的我简直不堪入口,干丽清当时提到这一点,就咯咯笑个不停,没作任何评论,可是她今天说我是波伏娃的研究生,我当得起这个称谓,我也乐意别人这么指称我。
你听听咱对两兴交往的评论,就是有水儿,就是带波伏娃理论的光辉,不是研究生行吗?
“可是,”干丽清一转,“在此之前,我无数次地幻想拥我入怀的那个男人,一次比一次降低标准,最后一次我想,起码得懂我的诗,这是最低要求,条件不能再低了。再低,我宁肯做一辈子老处.女。但是,就在我决定把初女之英奉献出去时,我就没想过我的最低要求,那时,我没有要求了,我唯一的想法就是,就是,说起来丢人,跟个几女没有什么差别!可是,可是你干白为什么懂我的诗?大江南北,黄河上下,我遍访名山大川,我在喜马拉雅山之颠,马里亚纳海沟底吟诵我的诗,高山呼喊,没听到没听到!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