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后话前说。实际上,我到了中心餐厅,找到邹主任,把起树工人吃的包子做得淡一点,交待完之后,我回了一趟我的寝室,把昨天早上我泡的那条裤子洗了。
外裤好洗,我是打的洗衣粉水,一搓就搓好了,只是内.裤稍稍费点劲儿,洗一遍根本无法洗干净,得在自来水笼头下边冲洗。
我把裤子洗净,晾在卫生间的浴盆房的一根横柱上,就冲了冲手,擦擦干,走了出来。
我往六号楼走。看看一级安保设置的情况。到了那里,正好小泊从别墅后边走过来。来到我身边,压低声问我,“哥,鹿血管啥的?”
我说,“又送进去了?”
“嗯,用一个烧杯装着,有酒味儿。”
我迟疑了片刻,说道,“管啥的,管筋骨的……还是那一对双儿?”
小泊说,“早换了,又来两,这俩不吃劲儿,动不动就叫。”
“这回喝了鹿血更得叫了。”
小泊说,“原来是管那玩意儿的?”
我瞪了小泊一眼,“你当里边是小佃呢?不搁啥催着点儿还行?”
小泊抿着嘴笑,但她突然敛住了笑容,“哥,你说小佃没事吧?”
我说,“小佃有啥事儿?一个阑尾炎。”
“那你说他咋总睡呢?”
“总睡?”
小泊说,“啊,我才从他那里出来不一会儿,我去时,他又睡了。不正常吧。”
“有啥不正常?赶得寸,偏赶你去,他就睡了。脸色啥的,不都挺好吗?”
小泊说,“那倒挺好,可是,刺呼刺呼一个劲儿地睡,也让人担心呢。”
我就开始责备她,“妇道人家!我说你不能大气点儿,现在就婆婆妈妈的!再说,你的职责是什么?是六号楼,是一级安保,是五个雄木卢。工作时间,你老往小佃那里跑干什么?”
小泊还辩,“我前后不到十五分钟,啥也不耽误。”
我斜看了好一眼,“不用你耽误不耽误的,说不上哪天乌总把电话打给我,问起这事,我看你咋整?!”
小泊声音低下去了,“那……今后少去不行吗?两天去一趟?”
我说,“你自己掂量着,别把乌总惹翻脸了。开你,就他一句话的事儿,到时候,我也救不了你!”
小泊再不说话了,我这几句话管用了,吓唬住她了。停一停,小泊忽然想起了什么,“哥,你猜刚才我在医处馆碰到谁了?”
我看她一眼,看她那神神秘秘的样子,还能碰到谁呢,至于端出这么一幅神气。就问她,“谁?”
“齐彩凤。”
“她?!她去医处馆干啥去了?”
“去看病。她说她失眠一个多星期了。”
我说,“没有将军也要有小牧童,不是白马也是青牛。不然,怎么能睡得着?”
小泊眨巴着眼睛,问我,“哥,你说啥?”
我要解释这两句话,得解释多半天?再说,我跟个小嘎子解释这个干啥?我接着说,“她挺认道的,还知道咱园子里有个医处馆!”
小泊说,“干丽清领她去的。”
“是吗?这到是个新闻!你看见是她领齐彩凤去的?”
小泊说,“看啥呀,我和齐彩凤说话,干丽清就在旁边呢,两人处得挺好的呢!干丽清可象个领导的样了!”
——这真是我没想到的,我以为干丽清虽然找乌总,从我手里把权抢去了,但不一定能看得上齐彩凤,尤其是戚在我屋里嘀咕那一句,干丽清可能记恨在胸。因此她和戚处不好。没想到,处成甜哥们儿蜜姐们儿似的,竟然领她到医处馆里看病?
这好啊,我不用担心齐彩凤被开了。诚然,我不希望她在园子里,在我身边工作,说不上哪天抽冷子奇袭了我。但是,她得吃饭哪,她得活着呀!有这么一份工作容易吗?在这儿,关键时刻,我还可以伸出援手照顾照顾她啊。
妇人之仁也好,菩萨心肠也罢,不管怎么说,认识一回吧?不信你掂量掂量,你从懂事起到这么大,在你脑海里留下印象的人有几多?
左不过二、三十个人!你的脑子里就那么大的容量!再多就装不下了,一个个都被挤出去,一点儿印迹都不留?!
别觉着你咋地似的,拍拍这个肩膀是朋友,递给那一个一根烟了是弟兄,没准哪一日相见,怎么提话引话也唤不起你的记忆了。人哪,就是这么熊草的玩意儿!所以,你千万珍惜你那点记忆,让记忆中的美好鼓励你继续活下去。
尽管有不愉快的,但那是美好中的小插曲。太香太甜的食品,总有你承受不了的时候,再一个,同一性质的记忆,在你脑电波里是一条直线,这是脑死亡的先兆!相信我,没错!
我长舒了一口气,小泊很懂我,对我说,“这下你放心了?”
我点头。可是,下午两点多钟,干丽清破破撒撒地找到我,“干白,看看你那个小牧童去吧,咋叫也不醒!”
我愣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