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头对我说,“这都非常谢你了,你的这些宠物真听话,即便是猫了狗了骡呀马呀,也不会这么听话的。”
我表面嘻嘻哈哈地应着,心里骂道,你他妈.的有眼不识金镶玉!谁的猫了狗了骡呀马的,能比得起我的雄木卢?!我那是神兽,你懂不懂?就是你手下的工人,你老婆、儿子也不见得象雄木卢听我话似的,听你话!瞎眼的玩意!
这时小泊从内圈甬道上跑来,她手里拿着那饭盒子,一脸兴奋的笑意。她去医处馆,看小佃去了?欧大夫给她打电话,她都没告诉我一声!我光顾捂扎雄木卢了,把小泊忘掉了。
小泊来到我跟前,我问她,“小佃醒了?”
小泊高兴地说,“醒了!”
“欧大夫给你打的电话?”
小泊说,“要不我怎么知道他醒了?”
“泊,你怎么没告诉我一声?我也想看看他。”
小泊说,“告诉你干啥?人家两口子见面,你跟着瞎掺和啥?”
我说,“‘两口子’,真不要脸!”
小泊挺个小脖子,说,“本来嘛!那有啥不要脸的?”
我说,“他挺好的?红烧肉吃了没有?”
“吃了,虽然就吃了三块,但他说挺香。”小泊说着,突然凑近我,说一句小佃还能……
我没听清,但从小泊那诡异的表情看,我吃了一惊,问她,“你和他那个了?!”
小泊回头回脑地看看工人,转过头来,对我说,“哥,给你个麦克风啊?”
我说,“不是,他有红伤啊,腹腔划开了,你想要他的命啊?!”
小泊又凑近我,压低声音说,“看把你扎呼的!没有啊,旁边有欧大夫,我能吗?”
“那你咋知道……”
小泊说,“趁欧大夫没注意,小佃让我隔着毛巾被攥一下子呢。”
“一对因夫因妇!”
小泊说,“因啥呀?他是告诉我,他身体很好,那么点小手术,根本没有扳倒他!”
我点搭着小泊鼻子一下,“这回你可高兴了!”
小泊一歪头,从脚跟到头发梢,都美滋滋的。
吴强来了,拿一盆小鱼来喂雄木卢。小泊想说什么,我暗暗压住了。
有活鱼在护园河里游来游去,它吃死鱼?人都是“鱼吃新鲜,肉吃肥”呢,何况是雄木卢了?
小泊大概就是要告诉他这一点,我没让她说,我是不想让吴强知道这其中的关窍。让他喂,雄木卢不吃,臭他!
寻思逗小猫小狗那么逗我的雄木卢呢?没门儿!雄木卢是什么?是神兽,我的,神兽!
好的,训练有素的狗,尚且不吃陌生人投给的食物,况且我的神兽?果然,吴强拿一条小鱼送给五合新。五合新转一下眼珠,不易被察觉地抽了一下鼻子,看看他,把眼珠又转了回去。
此时,雄木卢们刚从舍棚里走出来,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站成一纵队。
吴强看五合新不吃,又去喂布什户。布什户也不肯吃。
吴强又给其它的雄木卢,也没有吃的。他扭过头问我和小泊,“咋回事呢?它们不饿?”
小泊要说,又被我压制住了。我对吴强说,“不是不饿,是它们认生。要谁给东西都吃,那还得了?那要下点儿药啥的,不就完了?!”
我偶尔这么一句话,使我一抖,真是那么回事呀,谁要想害我的雄木卢,把药,比如安眠灵啥的,塞进鱼肚子里,喂它们,不完了吗?
过后我和小泊商议,今后喂雄木卢就得用活鱼,就让它们自己去护园河里抓,死鱼或者游得懒懒的鱼,都不许它们吃,游懒的鱼可能正犯药呢。
吴强问我,“干总,那以后我就不用喂它们了?”
我说,“那用啥呀,你就负责打扫打扫舍棚子就行了。”
吴强一脸尴尬,他可能心里想:就把我当成个舍棚子清扫员了?!
我心下想,那也是看在乌总份儿上,给你挺大个面子呢,要不连雄木卢的边儿都不让你靠着,你明显不安好心。
吴强说,“干总,那我走了。”
我心里话,你走不走咋地。吴强不是好眼地看我一眼,愤愤地走了。他走远,我问小泊,“这小子咋这么个操行?那个熊草的样!”
小泊说,“你怎么说人家的?”
我说,“我咋说他了?”
“人家说‘干总,我走了’,你说,‘你走不走咋地。’”
我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巴。我那时,就那么想一想,就说出来了?!人家说“电话漏声”,怎么人也“漏声”?以后可得注意点儿,这草旦的嘴!
之后我和小泊又去了一趟大堂附近,想看一看陈叔他们起树起得怎么样了。离老远,就看大堂上挂出两个条幅,红底白字,甚是醒目。
再走近点,看出条幅的内容了,一条是“绿化、美化、仙化我们的环境!”;另一条是“一片绿一朵花装点我们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