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苏勒宾苏,“你有什么办法?”
苏勒宾苏说,“主人,咱们车后堵能不能打开?”它说的“后堵”就是车体后边的窗户,是邹主任他们家的土话,我不懂,驺玉才也不懂,但邹主任懂,就解释。
驺玉才明白了,“真能!这是韩国车,还真有这功能。”说着,他按了一个按钮,车后边整个开启了。
驺玉才问,“够不够大?用不用再开一档?”
苏勒宾苏说,“你就再开一档吧。”
驺玉才又按一下按钮,车后又支起一个档位,从敞开的空隙里,能看到跟在后面那辆跑车的影子了。
我怀疑地问它,“你有三角钉啊,扔下去,把他们的轮胎扎漏啊?”
苏勒宾苏不紧不慢地说,“那多没水平啊,整007那套把戏!主人,你抱着我,屁鼓冲外。”
我就倒着抱起它,屁鼓冲外。
“主人,你确定我的屁鼓完全冲外了?”
我目测一下,又进行了调整,然后非常肯定地说,“我确定。”
苏勒宾苏开口叫驺玉才,“开车的,你逐渐地收油儿啊,看他们的车接近咱们了,你按一下喇叭。”
它妈的!还逐渐“收油”,还讲术语呢!它哪儿学来的这一套?
驺玉才收油,并从车后雷达看到后边的车接近了我们,就按了一下喇叭,苏勒宾苏听到这声喇叭,鼓了一下气,放了长长一串屁——听那排气的声音非常明显,就象缩小版的老式火车的排气声,放臊啊!
臊狐狸,真有你的,你这是有机化学武器啊!谁受得了这个?!后边还是敞棚车!他们又没戴防毒面具,追车本来心里就很紧张,三个人几乎都张着鼻孔呼吸,苏勒宾苏排出的臊味儿正好把他们仨一股脑地给灌呛了!
只听那跑车紧急刹车,车身就开始晃了起来,一个打斜,就载进了道旁的沟里!好车手!愣是在车要往沟里翻跟斗的千钧一发之际,把车控制住了,那辆跑车便在沟帮处打斜卡在那里。
我心里清楚,经这么一吓,就是给他一辆在路中停好的车再让他们仨儿任何一位来开,都得手脚直突突,况且那辆跑车没吊车是吊不到路面上来了,我们可以放心无虞地开走了!
驺玉才把我们的车后盖关上之后,我先带头哈哈笑起来,大家也都跟着我笑,我摇一下苏勒宾苏的尾巴,“你这一串屁,威力大呀!不亚于我老奶形容的屁,我老奶说‘我的屁一股毒,出门儿奔下屋,崩死他老婶儿吓死他老叔,三千人马来验屁,崩死两千五,还剩五百兵,都折腰梁骨!’”
邹主任大叫,“厉害厉害,还是你老奶的屁厉害!”
驺玉才也笑个不行,唯有陈薇艳淡淡一笑,一幅无所谓的样子,象是听了八百遍似的。莫非……老奶回来了,又附在她的身上了?
这可麻烦了,老奶这是象美国军舰到菲律宾港口一样“防问式驻防”啊,这还不好整了,你就说你驻在那儿了,还好说一些,你整个不定期,防问式的,闹心不闹心?你说我要抱你睡.你吧,你是美国——不是,你是老奶,可咋整?
陈薇艳瞟了我一眼,多半是她猜透了我的心思,就故意把话岔开了,把身子探向驾驶座上的邹主任,“周哥,刚才你在潭边说的那叫啥菜了?”
“菜?”邹主任想不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提示邹主任,“就是河蚌精被珅旦从潭底推上来,你看到那么大个河蚌,说出一个菜名,叫‘燥子’什么?”
邹主任忽啦一下子想起来了,“燥子蚌肉是不是?”
陈薇艳连连说,“是是是,那菜咋做啊?是哪个菜系的菜啊?”
“哪个菜系?”邹主任端上架子了,他说,“那个菜谱记在明朝《易牙遗意》上,指不定周朝、秦朝就有的菜,但却记在明朝的书里。用的料,就是刚才的河蚌肉,因为我们这里出产蚌肉,我做过两次,但河蚌太小,一股臊味儿。今天我看到那么大个河蚌,保准不能臊,我才脱口而出了这个菜。这个菜谱我背给你们听‘用猪肉,肥精相半,切作小骰子块,和些酒煮半熟,入酱,次下花椒、砂仁、葱、白盐、醋和匀,再下绿豆粉或面水调下锅内作腻,一滚盛起。以大蚌肉,先用水煮,排在汤□子内,以臊子肉浇供,新韭、胡葱、菜心、猪腰子、笋、茭白同法。’里边有个字不认识,繁体字,还查不到,就是汤什么子。后来问我师傅,我师傅也不认识那个字,但他知道那个字表示的意思,就是一种烹饪用具,周围徒直的深锅,一般用沙土烧制的,也有铁制的,为做这个菜,他还特意定制了这么一个锅,无外乎就是大,大蚌吗,做一次至少得盛三十盘,古代也是作为国宴出的菜,象百叟宴了,国庆了,国王大婚的宴席了,但他们也不见得能弄到今天咱们看到那么大的河蚌,那么大的蚌,就是蚌精了,那么大的蚌肯定有王珠,古籍也没记下这么大的王珠……”
——你让邹主任逮住个话题,他的嘴就开始连片子了,象上边他的话,从他为什么见大蚌惊喜说起,到背诵古菜谱,从古菜谱一个不认识的字说开去,说到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