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探着问,“那怎么办?扔了它?”
陈薇艳又一把夺了过去,“别呀!”
我忍不住笑了,“你这个持宝者可真是,没有一般的辨宝常识,”
“常识?”陈薇艳当然不理解我的话,“什么常识?”
“你把它冲阳光照照?”我这么说,她都不明白。女人有间歇性傻下去的病,你说陈薇艳又精又灵的一个人,犯起傻病来,咋傻成这样?
我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她都不懂。我只好以手作态给她看,她才明白了我说的意思。用两根手指捏着照向太阳,这个动作是她在黑鱼潭岸边做出的,她当然应该知道。
仅仅照一下,她就收了,笑着问我,“你在哪里整到的这么一颗假王珠?咋这么象?”
我说,“在颜律己家里。”
她当然知道颜律己是谁,就问我,“你怎么去他家了?”
我说,“除非你让我抓住你的手腕子,否则我没气力学给你。”
你知道学给她得多难多长?先得从昨晚的关于中元节的思考说起吧?
她一甩手,把手背到身后,并且说,“哪这么多毛病,小白啊,你打啥时候养成这毛病的?”
我一愣,这咋有点儿老奶说话的口气呢?莫非老奶又附体了,我愣愣地看着她,她打我一下,“你这孩子这么看我干啥?不认识老奶了?”
我嬉笑地指着她,“又露马脚了!”
陈薇艳赶紧捉住我的手腕子,“我咋露马脚了?”她是知道只要抓住我的手腕子或者我抓住她的手腕子,我就能如实招来。
我说,“老奶不会说‘不认识老奶了’,她说就说‘不认识奶了?’我从来当她的面,都管她叫奶,不提那个‘老’字。”
陈薇艳点点头,撒开了我的手,我立刻就蔫儿了。看出来了,陈薇艳掌握了这三个基本要素,想什么时候扮演我老奶,就什么时候扮演。我和小泊无从区分,幸亏她没起坏心眼儿,要是起了,用老奶的口气命令我去做什么事,我一定会去做的,我哪有不听老奶话的道理呢?
我问她,“你为什么假扮老奶附体呢?”
陈薇艳怪样地看我一眼,扭头就走了,走出两步,又停下.身子,把她手中那颗假王珠扔给我,“去唬人去吧!”
我接住了假王珠,看着她愤愤离去的背影,琢磨她刚才的那句话,我心里想,我还去唬谁去?谁还值得我一唬呢?
我走出大堂,沿着甬道,往我们三号岗走,走到第一个岔道口,看到乌总打开了他那残障车的机器开关,从西边驶来,那机械声很是分明。
我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我,他还向我一招手。我就转身迎他而去。走到跟前,我问他干啥去了,他随便一指,说去那边了。他没具体说去哪里,但他指的方向是医处馆方向,我问,“乌总,您哪里不舒服吗?”
他“啊啊”两声,说,“我没去医处馆,我沿着泛舟湖溜达溜达,随便溜达。”他特意强调一下,仿佛在掩饰什么。看我手里拿着假王珠,他指了一下,“那玩意儿可不是一般的东西,你就搁手拿着玩儿?”
我笑了,我想跟他解释这颗不是真的,是假的,是从颜律己家的假玉龙嘴里拿来的。但一转念,我又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我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就是中元节搞放湖灯的活动。就把我想的,都当他说了。
他这人,要是同意,会在我还没等讲完,就会大加称赞,连说几个“好”的,可是这次他没有,只是静静地听我说下去。仿佛他真的生病了。
他戴着面具,只露出两只眼和两个鼻孔一张嘴,只有他的情绪极端化的时候,才能看出来,否则,他表情细微的变化,你无法判定。
我都已经没什么说的了,他还不表态,我只好从搞这个活动对我们庄园增收的角度说下去,说到一半,他就笑了,“我们要指着中元节增收,那可麻烦了。再说,好奇中元节放湖灯的那些人,不是我们的目标客户,他们根本没有钱住得起我们这样庄园式宾馆。”
他一句话就给我否了。他讲得也太绝对了,就没有几个财主、土豪来玩放湖灯?跟他犟这个没啥用,我不从这个角度,我从另外的角度——我就不信我说服不了你?今天,我一定在这个问题上把你拿下!
于是我说,“你看乌总,我们离上天殿这么近,就免不了有孤魂野鬼的找咱们人的麻烦,咱们放几盏湖灯,它们就抱着灯托生去了,咱们不也安泰了?”
“照你这么说,”吊起了乌总的兴趣,他问我,“我和小驺都是上天殿的孤魂野鬼搞的?”
“不是,”我想起他怀疑搓磨他的鬼是他的情.妇的话,那他的情.妇不管在哪儿被枪毙的,也不可能在马利山市吧?在别的地方,能来到这里,要和我说的话合牙了,必须编出一条合乎情理的理由来。否则我以前说的话就漏馅儿了。
于是我说,“实际上,我们市上天殿已经成为我们省的鬼魂访问式驻防港了,象菲律宾的苏比克湾,克拉克基地。而且,在逐步地扩大,东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