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忙中,把雄王珠藏在了那盆君子兰花盆里,一是,君子兰花盆里有茂盛的护花草,把王珠放到里边,足可隐没其中;二是这盆君子兰花,是牟度里竹子的居住地,谁也不敢靠前。靠前,它就让你好看的;第三点,也是情急之中,随手一放而已。
我放好,刚转过身来,吴强的身形就出现在门前,他客气地敲门,我客气地请进。他走了进来,冲我呲牙一笑,“干总,听说你收了一只会说话的狐狸?我想看看。”
要是别人,我保准批评他:上班时间,好奇望眼儿呀,哪兴这个,上班去!但,对于他,我这话就没说出来。他也是,一般别人谁敢没事儿到这望望,到那儿串串?他到底有谁支着,如此的肆无忌惮?
我指了一下苏勒宾苏,“喏,那不是?”
小苏现在正在沙发背上蹲着,它由于爪子有伤,上下不方便,试着下两次都没下成,就对吴强说,“帅哥儿,扶我一把。”
吴强惊异,慌忙上前,想上手,又害怕,缩缩着,就象怕雄木卢似的,一个鼻息之类的,弄他个跟头,紧着瞅我,征求我的意见。
“没事儿,你上去扶吧,它不会怎么样你的。”
吴强听我这么一说,才上手。他先上一只手,想小苏的爪子搭在他手上,就可以从沙发背上跳下来呢,谁想,小苏还是不敢,它对吴强说,“不行,帅哥儿,我还是不大敢跳下去,你抱我下去吧。”
吴强欣喜,看了我一眼,伸出双手,象抱一只宠物狗一样,把小苏小心地抱了下来,放在沙发上。
小苏倒是挺有礼貌的,“行了,谢谢!”
吴强惊讶,“它这么客气!”
“你可别看它对你客客气气的,但它爱酸脸子,哪下整不好了,掉屁鼓放臊臭你,张开嘴就咬你,扬起爪子就抓你……”
我每说一条,吴强闪一下.身子,他是真怕我手下的这些动物!
人都说狐狸狡猾,果然不假!但是苏勒宾苏的狡猾,是它能听懂我说话,并由此猜度出我的意思,我真实的用意。
我预言,有那么一天,人类灭亡了,统治这颗星球的,非得是狐狸不可!
小苏完全理解了我的意思。在吴强坐下来,一句接一句和它对话中,它表现出好几次酸脸子,我也立即抓住时机,无端地夸大它的酸脸子,最后对吴强说,“你别在这嘚啵嘚了,看它抽冷子给你来一下子,那可比珅旦、竹子厉害多了!”
吴强赶紧退缩,慌忙告别离开了。他走后,苏勒宾苏向我讨功,“主人,我这么整他对不对?”
“对,就这么整他!”
苏勒宾苏说,“主人,我一看他就不是个好鸟儿,虽然人样子不错,电视里说,历史上许多奸臣坏蛋都长得仪表堂堂的,比如秦桧,天下第一的坏蛋,但却长得挺拔伟岸,威武万方。”
——这我可是头一次听到,也难以想象秦桧是个那样仪态的人,看来小苏看电视比我看得多。它还想说下去,我制止了它,“小苏,你也得了话痨吗,说起来没完没了的,找个地儿先歇着去!”
谁讲话让人噎一下,都是很难受的,小苏也不例外,讪不搭地在沙发上转了一圈儿,把头窝着,趴了下去。
可我的话没说完,我接下说,“小苏、珅旦,以后再见到这个小子,抵防着些,这小子心术不正。”
珅旦叽叽相应,小苏转一下头,看我一眼,“知道了。”
我还想嘱咐它俩几句,心想骂人家“话痨”,别自己逮住话头说个没完没了,让小苏瞧不起咱们,不能以身作则,就不再说下去了。
我接下去想和它俩说的还是雄王珠。这雄王珠就放在君子兰盆里,让护花草遮盖着,这样能行吗?也太明晃晃了吧?
怎么也、怎么也找个什么盖上吧?埋在花盆里?珍珠用土埋上好不好?我影影绰绰记得有个成语,说是珠子被土埋上照样能发光,珠子是什么?珠子不就是珍珠,雄王珠不也是珍珠类的吗?
那个成语怎么说的了,就是想不起来,一会儿到网上百度一下,肯定能找到。哎,《红楼梦》里可有一句话“珍珠入土金入铁。”
谁成想,我记拧了,不是“入土”是“如土”。意思是他家有好多好多珍珠,如同他家土那么多。可我当时就记一个“入土”心想曹雪芹那么大个豪儿都号召把珍珠埋在土里,那咱还有啥说的呢?就埋在土里吧。
我就把竹子叫出来,让它先在一边呆着,然后贴着根把一块护花草的“草皮”连着一定厚度的土,刨下来,在一边抠个坑,把雄王珠放在里面,用土埋平了,再把那块草皮原封不动地复原上,把边沿小心地用手指扒拉扒拉,让谁冷不丁一看看不出来,长两天,护花草就长得天衣无缝了。
我扭头看一眼小泊,问她,“这样行不行?假装你不知道这边埋的东西,你冷不丁地能不能看出来?”
小泊又伸手扑拉扑拉,说,“这回看不出来了。”
小泊让我别看,她把花盆转了两圈,然后让我找找雄王珠藏到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