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我也没忘记教导小泊:虽然你不打算上学了,但也得抽空多看看书,学习学习,数理化不学还行,会加减乘除,能背小九九就行,可是作为一个中国人,眼巴前的中国字你得会写,虽然不要求你象我似的能写,创作成语。
——哎,我得把刚才创作出的那两条成语记下来,一会儿别忘了,如此天才的灵动,怎么能不记下来呢!
我就向小泊要本和笔,要记下那两条成语,可是,这时小泊问我,“哥,那你说,我又不写,我会挺多的字干啥呀?”
“干啥?”我急了,“你看让你做个笔录,你那个费劲,王铎的‘铎’字你都不会写,满张纸象老蟑爬的!”
“哥,你也就让我装装样子,让我记录有啥用啊?我也就乱划啦一通就完了呗,也就吓唬吓唬那老小子!”
“你!”我怒指小泊,但又马上泄掉怒气,小泊说得对呀,记录那有啥用,只不过吓唬吓唬他,他还不一定害怕。老小子是劳教所的管教出身,动不动就给人做笔录,几乎到了习以为常的程度,他能忌惮那一套?
“哎,我那咱创造的那两条成语是啥来的?”我问小泊。
小泊眨巴眨巴眼睛,完全是一头雾水。是啊,我创作出的成语,只在心里欣喜,没说出来,小泊哪能知道呢?!
我就哀求地看着小泊,“你帮哥回忆回忆,我就是和那老小子谈话过程中创作出来的成语,我能回忆出来,一定能回忆出来!要回忆不出来,多可惜呀!那是天才脑瓜的两道灵光啊!”
小泊“啊啊”地敷衍着我。我说你倒说一句完整的话呀!小泊上来抚我的前胸后背,一边安慰我,“哥,你别激动,别激动。你会想起来的。”
我一寻思,我这脑袋啊!这么混呢?这才多长时间的事儿,就忘个一干二净!
想到头混,就去想怎么才能清呢?心里立即蹦出一句“好善头自清”!
对,对对!就是这句!
我匆忙夺过小泊手里的本子和笔,把这条成语赶紧记在上边,注释不用记,最终解释权在我,我还怕忘记什么?
由此,我记起了这句成语的创作过程,就把当时的谈话环境忆起来了,再推演下去,另一条创作的成语,也浮现在脑海里,呈桔红色,在左弦海面上浮浮摇摇地飘着——“厉鬼揉头”!
对!“厉鬼揉头!”我又赶忙记在本上。记完,看了一遍,用指背敲打一下那个本子,一边说,“干白,让我怎能不称颂你呢?!”
我把本子和笔又递给小泊,嘱咐她拿好了,可别丢了。
小泊象荆轲刺秦王似的那么郑重地点了点头,就把那个本子夹在左腋下,可她马上又换到右腋下,我敢保证,要是两边腋下可以同时夹,她会同时把那本子夹住的。
没走几步路,我们就到了医处馆。到了齐彩凤的病房,她似是闻到我的气味儿,抽了几下鼻子,眼睛突噜一下子就睁开了!
该咋地是咋地,眼睫毛一长,扑苏苏的,是打扮眼睛。眼睛一好看,人的脸就好看一大半,更何况,齐彩凤的鼻子、嘴、眼眉、耳朵、脸型都不难看,某些地方,还紧着往出跳!
齐彩凤确确实实看到我和小泊走了进来,腹肌折返,一下子就挺起来了。这得需要一定的功夫,起码腹肌那几块,得练出来,不信,你折返一下,我看看?
齐彩凤很高兴,“哥,小妹,你们来了?”
我应了一声,她当外人面叫我哥,真是有点别扭。我问她,“你好了?一会儿能不能出院?要能出院,堵六道坝的车,往回返。”
她瞪大了吃惊的眼睛,“往回返,返哪儿去?”
我就把王铎来找我治头痛,我逼他许诺收她去西北山护林队的事,当她说了。
齐彩凤听后,立马拒绝,“我不去,我不去护林队!在这儿多好,睡得好,干活也不累,还有你小哥、小妹儿。你小哥还有权,能护着我,这儿多好啊,我不去,哪儿也不去,就是他让我当科长,副处长我也不去!”
嗨呀!她怎么这样……我就开始损她了,从里到外,没一处好地方的损她,损得她呜呜哭。最后,她说,“哥呀,我还没好呢,我的肚子还疼,走不动啊……”
那完了,当官的不踩病人,她有病,你没招儿了!我后悔了,别急着突噜噜把一切都当她说好了,等她下床回到了寝室,再对她合盘端出,她就不能以病走不了为由,赖在床上了。
她这么赖着,我还真不好说了。我扭头问李大夫,“她能不能出院?”
李大夫很娘地笑了一下,两手一端,“那不好说,病人说她没有恢复,那别人咋说?你看她鼻翼两侧发黄呢!”
我看去,果然如李大夫说的,于是我问,“发黄咋地?”
李大夫说,“说明她的身体很虚弱。”
我看了看小泊,发现小泊的鼻翼两侧也有些黄。莫不是小泊也该躺在他们的病床上?!
我觉得李大夫明明是向着齐彩凤说话,这人!我可不听谁说那么一嘴,医处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