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栾哥给谁打电话,听到有个细细的女声。又呆了一会儿,栾可就叫我走,我赖着他,他还打我一脖溜儿。
我大概说,“栾哥,你他.妈的敢打我?”
栾哥说,“我妈是谁你知不知道?”
我可能说,其实你妈就是我妈,你爸就是我爸,都是一样的熊玩意儿!
栾哥不跟谁说,小白真他.妈的醉了。旁边就有细女声说,他说这话才没醉,他向来认为你俩是同父异母,或是同父同母也说不一定。
栾哥斥责她,说你呆着!
我溜过去一眼见驾驶座上有个小女子,那小女子一回头,我看着就是到我们庄园应聘的那个井什么。
我心想,这我可真醉了。人家说,“白酒象凉水,醉人先醉腿,满嘴说胡说,眼睛活见鬼。”
看到井什么了,不等于见到鬼了?她怎么可能给栾哥我们俩开车呢?我醉了,我真醉了。有了这个意念,我就彻底放弃了,啥也不去想了,再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醒的时候,陈薇艳坐在我床边。看我醒了,她说,“你可下子醒了,人家寻思你醉死了呢?你和栾哥这是在哪儿喝的?喝多少啊?”
我晃了一下头,把我的意识晃回来了,我就想起了乡巴佬餐馆,“就在上回你喝醉的那个地方。”
“乡巴佬?”
我气急败坏地说,“除了那儿,还能有哪儿?那个败家的地方,整巴整巴就醉了!他那儿的酒肯定有问题!”
“你喝多少啊?说酒有问题?酒有问题,你就不是这德性了。”她这话说得不好,还我“这德性”,这叫什么话吗?
“我啥德性?我先说吃到肚子里,就还在肚子里,我没吐,哎,我没吐,把那只大鹅老老实实圈在肚子里,不象有的人,一遭吐出去,连鹅毛都吐出去,让那只大鹅飞了!”
我这是暗讽陈薇艳上次和我还有栾哥在乡巴佬吃大鹅,吐得一塌糊涂那次。
陈薇艳甩我一脖溜儿,我怒向她,她也挺向我,说咋地,打一下不行啊?
我说,“……行不行的,打脖溜儿都打站着的,哪有打躺着的,打躺着的,容易崴了手脖子,崴了手脖子比崴脚脖子重,整不好,骨质增生,真得手术呢!”
陈薇艳脸色立马变了,忽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夺门就走,我叫两声,小泊叫三声都没叫住。
她走后我想起来,说她崴脚脖子,不等于揭她老底了吗?我爸日记里说她为了骗我爸去她们学校,和她在鸳鸯宾馆里度蜜周,谎称她脚脖子崴了,要手术。真就把我爸骗去了。
我们俩有约定,在一起处,不提过往的事儿,我怎么虎巴地把这件事提出来了?我真糊涂!俗话说“说话别揭短,打人别打脸。”
你说,我真犯浑不是?我要挣扎地起来找陈薇艳去,小泊说,“你别呼呼通通的了,还有可能把事情弄到极端。你刚才说错话了是不是?用短信道个歉,缓一缓,以后找个机会,当面好好道叽道叽。”
我看一眼小泊,怎么老奶又附在她身上了——她刚才说那一套,除了使用短信,其它的完全是老奶的说法儿,连使用的词语都是,“道叽道叽”就是温顺地说一说的意思。
老奶怎么串身了,一会儿在陈薇艳身上,一会儿又附在小泊身上!老奶,不带这么玩儿的,这谁受得了?!
但我还是把手机拿出来了,给陈薇艳打了一个短信:艳,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是说突噜嘴了。今天也是喝了点儿酒,酒后失德,原谅我。
小泊歪过脑袋看,问我,“你说啥突噜嘴了?”
我看看小泊,心想,小孩子家家的,啥都打听……哎不对,这不是小泊,这是老奶,老奶问话,哪能不如实地说呢?
我就把从我爸日记里看到陈薇艳骗我爸去度蜜周的事,一遭说给她了。小泊用鼻子“哼”了一声,说道,“你们爷俩呀,一个操行,到处招蜂惹蝶,各处墙角尿尿!”
我一听这话,可不是老奶的话,词语不是,中心思想也不是,这分明是小泊,就在小泊的肩头打一下,“原来你是小泊呀!”
把小泊打一趔趄,手捂着肩头愣愣地看着我,“你没犯病吧?”
我冲她嚷,犯什么病我犯病!让你给气病了!
小泊嘴嘟囔着,说些什么。停了一会儿,我问小泊,“我咋回来的?”小泊抹搭我一眼,“让人给你抬回来的!”
我冲小泊大嚷,“胡扯!从乡巴佬一直抬到这儿的?”
小泊说,“你没病吧?从乡巴佬一直到这儿,你不坐车还行?我是说从大门口直到三号岗,是保安象拖死狗似的,把你拖回来的!”
我比量她一下,她一闪身。我没想打她,看把她吓那样!
“那我车呢?我的L5呢?”
小泊说,“那谁知道了,我看你什么哥开的就是L5,红旗牌子,那是咱的?”
“不是咱的,还能是他的?别说是他就是他们派出所,他们公安局,也买不起那么一辆车!他把钥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