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完了吧,到真章就缩缩了,还赴汤蹈火呢!那‘汤’是什么汤?三十度温泉水,正好泡澡;那‘火’是什么火?拔火罐的火,火罐拔上,火就灭了!哈哈。”
“栾哥,不是,这车现在不是属于我的,是公司的,我怎么能……”唉,我现在真是百口莫辩哪!
栾哥听出我为难的样子,便急忙改口,“我不是真想要啊,看把你吓的!哪天你坐六道坝返回的车,把L5取回去吧。”
我一想,我还哪天干啥?可不敢在他那儿放久了,第二天上午,我就乘六道坝的车找到了栾哥,要回了车。
那时将近十点,栾哥说,“中午别回去了,我请客,咱还去乡巴佬。”
我急忙摆手,“得得,你可得了,从此以后再不敢沾乡巴佬的边儿了!”
栾哥说,“不去,昨天还剩那么些菜,还有半棒子酒咋整?”
“栾哥,你愿意找谁喝找谁喝去,我可不管——哎,刚才你说你请客,昨天剩的酒菜怎么能算你请客?”
栾哥假装生气的样子,“不我请客还你请客?昨天你喝得丢丢当当的,一只手几根指头都数不清了,你掏一分钱了?”
我这才想起来,昨天中午的饭钱,我可不没掏咋地,是栾哥付的帐,就急忙道歉,“对不起栾哥,让你破费了……”
“不是我呀,你说请我,我也没揣钱,是你嫂子来付的帐。”
我说,“我就觉着开车送我回去,是个女的嘛,我看花眼了,看成是去我们那里应聘的那个姓井的了。”
栾哥笑我,“那你可真花眼了,你喝那样,还不花眼?就知道拽着我,为我赴汤蹈火!”
——这是后话,怕不先说,再忘了。
实际上我给栾哥打完了电话,乌总就来了。乌总把他的电动轮椅故意整出个动静,我一看是他出现在门外,连忙让小泊出去撑着门,把乌总以及他的电动轮椅放进来。
刚才给栾哥打电话时,就有点头沉,这会儿伸出脚去满地划拉找鞋,还觉着有点晃荡,恶心。
乌总看我这样,就说,你在床上呆着吧。
我有点不好意思,“这家伙的,这喝的,头真飘!”
乌总问我,“有啥高兴事儿咋地,喝这么老些酒?”
“可不是咋地,啥事儿赶巧了,海大医院一个副院长是我栾哥他.妈的学生,打听起来,真顺溜儿。”
“那院长姓啥?”乌总问。
我说,“姓兰,兰院长。”我心想,这乌总可是有意思,你让我打听院长去了?还问院长姓啥?
忖一忖,乌总问我,“了解个什么情况?”
我随便一说,“挺好的。”
乌总一听,有些不悦,“你这话里还带有酒气呢——啥叫挺好的?”
我连忙解释,“我是说那个姓井的挺好的:少年大学生,二十三岁就晋升到中级职称,人品也挺好,因为孩子脾气,和他们护士长闹了点矛盾,就吵吵不想干了。谁要娶了她,谁的妈可享福了。”
“噢?”
“哦。我栾哥对兰院长说,有人给他介绍对象,就是姓井的。我栾哥有个妈,当妈的心里都是‘等你考上大学有了工作,我就享福了!’逐渐升级,最后升到‘等你结了婚,有了孩子我就享福了!……”
乌总让我说懵了。看起来,乌总就不常看电视广告,时下热播一公益广告,那个女的,先想着享福,从她儿子上小学时起就设定她享福的目标,一直到她有了孙女,她孙女都听不耐烦了,说,“奶奶,等我长大了,就让你享福啊。”
乌总想了想,才松了一口气,他是回忆起那则热播的公益广告了,明白了我的话是什么意思。没有一定智商和阅力,休想和我谈话。
人说那人思想真深邃,就指着我这种情况:在和你唠嗑的时候,脑子里总是飘飘呼呼的,沾着点边儿的,就能刮拉到我的语言体系里,你没有一定智商和阅力想和我谈话,就是一个字“懵”!
读我的也是这样,一个特苍白的大脑,想要理解我中蕴涵的人生哲理,也是一个字“难”!因此,读我的人不多,就可以理解了。
就听乌总说,“让我想一想。医处馆那边真缺护士,她还是那个专业的……”
——是我的智商欠缺了?他上午明明说,医处馆和我们没关系,这怎么还牵挂起医处馆缺不缺护士了?和咱们有几毛钱的关系?
“乌总,你要把她安排在医处馆里呀?”
“再说吧,让我再想想。”乌总说完,他就走了,回他的寝室去。我要送,他说不必。
乌总走了,我自言自语道:他挺重视招聘这个人啊,亲自来问。
小泊说,“下午,乌总来了两次,看你没醒,啥也没说就走了。”
哦,看来他不是“挺”重视招聘这个人,是“非常”重视。为什么呢?要招聘一个人让他费这么大的心思,真是“操心不见老!”
至于吗?乌总乌总啊,教育别人当领导的,要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