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我是由东向西走，九、十点钟的阳光，正好背影儿，她真是神目！

她只背个双肩包，绕过车头，就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坐了进来。我上上下下地打量她一番，她看我看她，就问，“我咋地了？”

我说，“你就拿这么点儿东西？”我的意思是回家取一趟东西，一个瘪瘪咔咔的双背包，就装下了？

她说，那还用多少东西啊？拿上牙具，一两件换洗的衣裳就行了呗，还用拿被褥啊？

“那倒不用，我是说，你看……可也行，稳定稳定，再回来一趟呗，也不是千里万里的。”

“那是！”随即问我，“唉，干，总助，你来市里干啥来了？”

我说我来取车来了。

“取车，取啥车？”

我拍拍方向盘，“就是这辆车。”我想她接下去肯定要问，这车怎么在市里。我就会怎么来怎么去，和她说说，就象我拿牟度里那次，没等别人问什么叫牟度里，我就说牟度里就是牟度里一样。

——这句话迟早要说，不如早早就说得了，省得别人费劲问。

说到乡马佬餐厅和我栾哥喝酒，我可有嗑唠了。因为第一次去乡巴佬喝酒，就有栾哥，这几次，哪一次也没少了栾哥。

井桂华也知道乡巴佬，也在那里吃过饭，她问我，“你去过乡巴佬吃过土豆炖鸭子吗？”

我还挺奇怪，“他们那里还有鸭子吗？我听说他们只炖大鹅，咋没听说他们炖鸭子呢？”

井桂华没有马上回答我，半响，她才说，“有呢，他们也炖鸭子。”说完这句话，再不吱声了，给我一种很怪的印象。她那个冷森森的表情一直刻在我脑子里。

往园区开车的路上，她那冷面的表情，还是挥之不去。想着想着，我突然回忆起她冷面前后的对话，头发茬子瞬间“唰”地竖了起来——她这说的不是公安局打入我们园区内部的接头暗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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