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保安架着我,走进了四号岗。乌总象个判官一样,坐在屋中间的轮椅上。
进了屋,两个保安还一边一个搀扶着我,我挣脱着,他们不撒手。乌总一摆头,两个保安也算松开了我的胳膊。这个时候,我才明白,他们俩根本不是在搀扶我,就是在押解我。我只不过自我感觉良好罢了。
这时,乌总的手机响了,他的手机也漏声,只听到有人对他说,“乌总,有公安局的警车要进来,让不让进来?”
“不!不让他们进来!阻住!阻住他们!”乌总的声音很厉。
“是!”对方应答。紧接着,大门方向,就传来了枪声。这应该就是阻止公安局或者公安局进攻的枪声。
乌总马上命令我身边的这三个保安,“你们仨赶紧上楼,做好阻止他们冲进来的准备!”
三个保安应了一声,就往二楼上急走。走在后边的稍停顿了一下,冲我对乌总说,“老叔,他行吗?”
乌总不耐烦了,“你就上去吧,他干巴拉瞎的,还能咋地?”
我一听,乌总这明显是瞧不起我啊,说我干巴拉瞎的,我是你祖爷的乌总!我没上来那劲儿,上来那劲儿有万夫不挡之勇,岂是你一个瘫子瞧不起的人?!
我这时才看清,走在那后边的保安就是吴盛。他管乌总叫老叔,正如我猜测的一样,他和乌真的是有瓜葛,现在看来是亲戚,怨不得这么为他卖命呢!
三个保安上了楼,乌总转向了我,阴阴地语气,“怎么?公安是你招来的?”
我连忙摆手否定,“不不不不不,栾哥不是我招来的,我一个电话也没打!”
“栾哥?就是那个叫栾之叶的?”乌总轻蔑地干笑了一下。
栾之叶?栾之叶是哪个王.八.犊.子?哦,我想起来了,栾之叶不就是我栾哥的名字吗?
“乌总,你认识我栾哥?”
乌总又阴阴一笑,“你忘了,是你领我找的你栾哥?我当时真的以为你们不认识,没想到,连我这样的人,你都能骗过!”
我糊涂了,“你,你是谁呀?我啥时候领你找过我栾哥呀?”
“我说过你见到我的真容肯定会吓你一跳,你要有个思想准备。”乌总说着,就将两手伸到脑后,很熟练地把他的面具绳结解开,接着他又把他的面罩拿下去,我一看,果真吓了我一大跳,你猜他是谁?
吴—立—汉!颜律己的小舅子,岚岚他老舅!我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老舅!”
——当时在颜律己家的时候,颜律己就是让我这么叫的。
只见吴立汉的脸上有三道抹斜的伤疤,从左脸颊斜斜地越过鼻梁,越过右眼上眼皮直接通达右边额头,很可怕。
我说我一开始,怎么就那么熟悉他独有的体味呢,和他话里的“噢”呢,原来是他!
吴立汉冲我冷笑一下,“你还想着叫一声‘老舅’?”
“那当然了,随着岚岚叫嘛。颜书记知道您是谁吗?”我情不自禁地问道。
吴立汉说,“不仅他知道,好些人都知道。”
这就明白了,为什么岚岚的阴魂会揪住李艳花的阴魂踢打,原来是她嫌李艳花折磨她老舅;还有,颜律己知道所谓的“乌总”就是吴立汉,他来到园区陪省里那位秘书长的时候,他曾想着把真实的情况告诉给我,却被吴立汉阻止了。这些问题现在终于有个合乎情理的解释了。
“省里为什么会放你,你是被双.规的!”我不解地问。
“请你别记忘了,我是自杀的。”吴立汉眼神里全是冷漠。
“一场骗局?”
“我倒没想骗谁,其实只是老天不让我死而已,从七楼上跳下来,但落在一棵临街的梧桐树上,那是一棵法国梧桐,枝桠坚硬,把我的脸划成现在这个样子。上报的信息却是‘吴立汉从七楼上破窗跳下。’没死,但摔成一棵葱。哈哈,一棵大葱!”
“你骗过了所有人?逃避审查了?”
“我没逃避谁,你试想,听到一个人从七楼上摔下来,这个人还能好了吗?谁还能相信这个人能好?还能说出什么东西来,审查出什么事情来吗?”吴立汉讲得很镇定,仿佛在讲别人的事情。
“因此就放了你?”我越发怀疑地看着他。
吴立汉皱了一下眉,“也不算放,算是救治之中吧。再说,我也交了一些人,到关键时候,有人肯站出来为我说话。你记住了,到啥时候,都要交下几个铁哥们儿。常言道‘攒下金钱是祸害,交下朋友是护身皮’。”
“那您哪儿来的那么多钱,开如此大的一个庄园?都是贪来的?”
吴立汉叹了口气,说,“孩子,哪儿那么多的钱好贪?我们这个部门是不创造利润的部门,但我交下了一些创造利润的朋友,他们干违》法营生,我为他们保驾护航。主要从事的就是在你们马利山的‘国际援救’行动。你知道,这儿的东部地区主要是产煤,千万吨国营大煤矿就有五个,小煤矿无数个,数也数不清,你知道这里的很多工人是从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