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每当这个时候,我就感到有一股清流从对方的手,通过我的手流向我的大脑,瞬间我的大脑便清澈如水,我要想对她说什么,一下子就在我头脑里乖乖地排好了队,一个跟着一个地往出走。
于是我对陈薇艳说,“我就没事儿。我有额其合,我有神刀,我有雄木卢,我有骚狐狸苏勒宾苏,我还有枪。再说了,吴立汉不会杀我,他当初要把我带走的意思是让我给他驱鬼,他怕在森林里再让鬼缠住了,头疼的滋味儿他尝过。我去了,要是打不过他,万一被他抓住,他也不会怎样我的。好吃好喝好玩那是一定的,就是一个吴巧巧让我头大,她折磨起我来,那才叫一个心狠手辣。不真魂出窍,她是不肯罢休的。”
听到这里,陈薇艳一下子把我的手甩脱了,她横眉冷眼地对着我,“原来是这么回事呀,还想着吴巧巧呢!”
“不是呀薇艳,我实际是怕吴巧巧呀,我不撒谎。呜呜呜呜呜!”说完,我就忍不住哭了。
陈薇艳转过来搂住我,说,“不哭不哭,好孩子,不哭。”
我一愣,推开她,“你是谁?”
这分明又是老奶了,怎么一到褃劲上,老奶就上手呢?
陈薇艳愣眉愣眼的,想一想,她扑哧一声笑了,“我是陈薇艳呀。今天晚上,我就、给你,省着为了那点事儿,明知有生命危险,还往上冲。”
我抹一下眼睛,看看好陈薇艳,说,“奶呀,你可别哄着我玩了!”
陈薇艳这回是真回过味儿了,她一跺脚,“你整差辈儿了,我真真是陈薇艳呀!”
我把着她,往出推,说,“好好好,你是陈薇艳你是陈薇艳,我不去了,还不行啊?”
陈薇艳有点儿坠着往出走。她说,“你真不能走,乌总和吴巧巧,干丽清一走,好多部门都空下来了,这么大一摊子,就我一个人,我是孙悟空会分身法呀?有你在,起码给我仗个胆儿呀,再说了,园外还出现了哪些不明生物,还有阴魂鬼怪的,你说你一走,我可咋整?”
陈薇艳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已经把她推出门外,我说,“我不走了,我都说我不走了,你还要咋样,老奶?”
陈薇艳原地跺了好几下脚,“我真不是老奶,你看你看看。”说着,搂住我,就在我的太阳穴上亲了一下子。
——这更是老奶了,小时候老奶亲我,就愿意往太阳穴上亲。每次我都很享受地把脸翻转过来,让她再亲一下那边的太阳穴。这次也是,我转过脸去,指了指我这边的太阳穴,“别偏坠了。”
陈薇艳笑了,又在我这边的太阳穴上嘬了一口,说真乖!
这不是老奶,是谁?小时候,老奶逢在这种情况下,总说这大宝贝疙瘩!她只不过模仿陈薇艳的口气,把这句话转化成现代口语罢了。
她走了。走出两步,又转过身来,严肃地问我,“各个主要岗位缺额怎么定?是你一个人来定,还是召开个董事会讨论决定?”
我说,“开董事会呗,这点儿民主精神,我还是有的。”
陈薇艳说,“那好,我这就通知小泊、白玉汾、洪丽娟。”
我说,不对呀。怎么都是女的?
陈薇艳说,你不是男的吗?
我迟疑了,说,我、我是男的吗?
陈薇艳掩口而笑,说,你不是男的,那你是什么?
我把手插进裤兜里,横向一摸,才恍然而悟,“是啊,我是个男的。”
陈薇艳笑扑腾了,她一手捂着头一手捂着肚子蹲了下去,笑得倒不过气儿来了。
有那么可笑吗?我只是证实一下,就有那么可笑?看来实事求是在这年头很难啊!
开董事会。
白玉汾、洪丽娟两个意外吃干股的姑娘,闷着头不知声。陈薇艳和小泊可能寻思是家里的人,就谦虚着,等两姑娘发完言,再说。可是白玉汾、洪丽娟两个姑娘像把嘴落在宿舍里了,就是一声不发。
我有点儿生气了,说,“你们俩咋回事?别只拿干股就完事了,发挥点儿董事的作用行不?”
白玉汾抬起头炯炯有神的左眼看着我,脸部的表情却苦叽叽地,“哥呀嫂呀妹儿呀,你们就定吧,你说在这园子里,我俩谁也不认识,我俩怎么发言哪?”
陈薇艳和小泊齐齐地看向我。
我说,“你们俩看我干啥呀?我脸上又没花了草了,菜了饭了。”
陈薇艳看看小泊,小泊用肘拐了她一下,她只好正过身子面向我,但还是加着小心地,我觉得玉汾说的有道理,让她们俩咋发言?在此之前,他们几乎不接触园子里的人,她们知道谁是谁?
我看看陈薇艳,“照你这么说,就你熟悉园子的人,那你就定得了。”
陈薇艳的脸刷的一下子红了,她眼泪汪汪地看着我,说,“董事长,你说啥呢?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愣了,她这是哪儿跟哪儿呀?我说什么了,她犯得上这样吗?
小泊看看她嫂,看看我,一把搂过陈薇艳,“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