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问小泊,“你啥意思?”
小泊说,“你看哈哥,法律上规定一夫一妻,你和我嫂都定了;可是我呢,又是……上天撮合到你那什么的,有奶给咱们的婚牌为证;我呢,还不想让你和我嫂分开,我本身也不想做小.三儿,你说说,咋整?法律和老天,哪个大?谁服谁?”
“这个嘛,”我也不知怎么回答她了,问题是小泊提出的这个问题太特殊,要想回答她,那要涉及到许多学科,而这些学科中还有相反、对立的,在法庭上辩,都得把法官的法槌敲碎了。我只好搪塞地说,“你也是上了初中的,这点儿事你都搞不清楚?那六七年的学,你都学啥了?”
小泊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我,没啥话说了。
“天还早,再睡一会吧。”说完,我走到门边,关了灯,走回来,上了床。
小泊本能地往那边挪挪身子。她的脸转向外边,问我老奶来的情况,问老奶的精神怎么样,胖了瘦了。我告诉她,奶的影像青虚虚的,看不怎么清楚。停了一瞬,小泊突然翻转身搂住了我,呜呜地哭了,“哥,我想奶……”
…………
园子里养的公鸡远远地啼鸣,我倏然而醒。小泊偎在我的腋窝下,像一只小猫小狗似的。看我醒了,她抽出头来,问我,“哥,你醒了?”
我嗔怪她,“还叫哥!”
小泊羞涩涩的样子说,不好改口呢。
难得一见小泊这个样子,我拨弄她,说,一夜之间,你变了。
小泊狐媚地笑了。
我一下想起了,怎么没见到苏勒宾苏?就问小泊。小泊说,昨晚怎么能把它和珅旦放在屋里?我嫂也害怕它们,我让它们俩去外巡逻了。这家伙的,乌总他们也不知死没死,又有不明生物的,让它们在外边溜达着,它们散心了,咱们还安心了。
想想,我笑了。小泊问,哥,你笑啥?我说,这真是“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你本来替我嫂着想,遣走了苏勒宾苏和珅旦它们俩,却是让你自己享受一晚安泰。
小泊抬起了头,愣愣地看着我,哥,你又犯病了?
我说没有啊,我脑子清亮得很呢。
小泊说,那你管谁叫“我嫂”啊?
“卧槽,我整差了,”我说,“我随着你叫去了。”
小泊说,我看你不是疯,是傻,或者叫二笔——真应了那句话了,老婆好老婆好,见到老婆叫大嫂!
我说你说什么呐,快起来得了,出去找找它们俩,这也是一宿了,得把它们累个好歹的,困个好歹的。
小泊说,累不着困不着啊,它们都是夜行动物,让它们在外边游荡,比我在你床上还高兴呢。
我逗什她,“你在我床上高兴吗?”
小泊莞尔一笑,正想说,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个翻身就下了床,扯过她的衣裤就往身上套,边套边说,这还躺这儿逗壳子呢,一会儿我嫂来了,可咋整?
我说,我嫂来了怕啥的,她溜清楚的,你还怕她抓你小.三儿不成?
小泊说,好说不好听。本来是为她人找宝(治病的良策),却攫为己有了,这无疑为监守自盗。
说到这里,小泊停了下来,很认真地对我说,哥,你别我嫂我嫂的,叫惯了,让我嫂听到了,寻思你要悔婚呢。
我说,在一夫一妻的国度里,我不悔婚咋整?
小泊用一根指头指着我说,“不行啊,我看你小子敢悔婚!人家我嫂对你多好?!你小子不能忘恩负义,学那些糟老板,喜新厌旧,有个小.三儿,就把小二儿弃了!”
小泊才真是犯病了,她搞不清在她上述的言谈里,到底是相着谁说话,谁是小.三,谁是小二?于是我说,要像你这么说,我怎么办?小二儿小.三儿不能同时要,我不能有了小.三儿,弃小二儿,那我为了保留小二儿,只好弃小.三儿了?
小泊塑在那里,良久,才寻思过味儿来,说,小.三儿也不能弃,都留着。公益广告上讲话了,不就多一双筷子吗?
我用指头点搭着她,心里想,毕竟是个孩子。
…………
陈薇艳来的时候,我已经穿好了衣服,甚至洗漱完毕。小泊先看到她来的,蝎虎啦场地说,来了来了,我嫂来了!那样子,像是老虎来了。我听到了她的话,才直挺挺地坐在了床沿上。
陈薇艳走到门边,小泊在里边把门打开,闪一下.身子,对陈薇艳说,嫂,来了?
陈薇艳走了进来,上上下下打量着小泊,又看了看我,然后,对小泊说,泊,我看你去管大堂得了。
“啊?”小泊一惊,不知陈薇艳这话从何而来。
陈薇艳木然一笑说,你这套礼仪,挺标准啊,一夜之间啊。
我知道陈薇艳这话的意思了。她那么冰雪聪明的人,看到小泊那个样子,不什么都明白了?!
陈薇艳放下小泊,来撕我,有些阴阳怪气地说,你好了?
我说,我好了。
陈薇艳看看小泊,又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