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泊跳着跳着又转了过去,我也紧随其后。那些人看着听着,有个人竟然打了一个哈欠。
都说哈欠传染,果然,这个打完,那个又跟着打。实际不是情态,而是骨子里的倦怠被深深地发掘出来了——别人的哈欠只是个诱因而已。
打完哈欠,他们就大口吞吐着香烟,说着他们的一些经历。说的很含混,听不大清。
小泊带着我转过了车,又往车那边拐去。我紧随其后,小泊以为还要再绕几圈才能上车呢。这个傻妮子,你再转下去,待他们寻思过味儿来,咱们怎么办?赶快吧——我伸手捅了一下小泊,小泊急回头,我向车门一示意,小泊心领神会,歘他们几个不注意,尽量放慢动作悄然偎坐进了车里。我也赶紧垫上一步,也上了车。但同时,我和小泊的大神哼哼声还没中断。一进到车里,我和小泊都加大了哼哼的声音,以免被车拢住了音,让他们察觉出来。
我和小泊对此虽然没有商议、交换,但是我俩是不谋而合。默契,什么叫默契?这才叫。有默契真好。
小泊看我已完全坐进车里,她一下子按了隐身开关,我俩马上就停止了哼哼。
那些人一下意识到我们的“消失”,五个人都惊回首,一看,哪里还有车和我们两个人?他们大惊失色,纷纷扔掉手里的香烟,从腰间拔出了手枪,上了膛,向我们这里走来。我知道,他们现在看不见我们,但,他们要再往前走,身子一下撞在车上,不就知道有个车挡住了他的路,他们要向车上开枪,不就把荧屏打碎了,那我们不就暴露在他们眼前了?
我和小泊慌忙从后座上各自拿起自己的“乐器”,准备和他们对射了。要是那样,只要我们抢到先机,就没有他们回手的机会,就说我这“手风琴”吧,一梭子,就能打出百十发,他们哪个还有章程还击?不都得纷纷倒下?
我把“手风琴”的“枪口”对准了向我们车里摸来的那个家伙,并且把子弹调整到带毒的实弹档上,得一发就致命,不给他们喘气儿的余地。
该着那小子命大,他再往前挪一步,他握着的枪,就碰到车的屏幕上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垂下了拿枪的手,转过身去,向一号白.殿风摊开了双臂,意思是没有什么。
另一个家伙端着枪从车尾向这边走来,我从后窗盯着他,他也是,再往前跨一步,就到车的这一边了,就能看见被小泊用导弹击碎的那块玻璃洞了,那就等于他看到车了,就会冲过来,用枪指着我和小泊。
我用手往后挡挡小泊,意思让她躲开,别在我的弹道之中,免了伤到她,她虽然端着那个大口琴,对准窗外,但,用导弹打一个人,未免有些大材小用,况且,不是十拿九稳,万一打不到,对方就有可能还击;而我这“机关枪”不能,那家伙的,一打一梭子,一个子弹幕墙就扑了过去,有谁能跑掉呢?!
小泊会意,她躺在了座椅上,把那扇窗子完全暴露给我,让我放心大胆地射击。
可是,那个家伙还剩半步就越过车尾,他却停了下来,如同逼近车窗的那个人一样,回转身,也垂下了手里的枪,冲着一号白.殿风,摊开了他的双臂,意思是一无所获。
白.殿风骂咧咧的,“真他.妈的见鬼了,明明两个人,走着走着,就没了?”
一个人说,“见鬼了?可能就是鬼。”
“大白天的,哪来的鬼?”
“没鬼,你说明明的两个人,哪去了?还有一辆车呢?那可不是个小物件,也唬了吧没了。”
“是哈,哪去了呢?”
“我在琢磨,”一号白.殿风按自己的逻辑开始分析,“那两个人到底是什么人?浑身黢黑你就说他们是非洲人?我看不像,像咱们的人。他们一身黑——连衣服都是黑的,能不能在车里让什么给熏黑的?”
“那你说他们是干什么的?”
一号白.殿风想了想,说,“能不能和山洞里的那两个公安是一伙的?”
我一听,什么?山洞里还有两个公安?!在哪个山洞?
这时,一个人否定,“不能,这两个太小,又二笔呵呵的。”
“哎—,你母亲的,你说谁二笔呵呵的?”我捂着嘴在心里想。不捂嘴,怕漏声。
这时,苏勒宾苏和珅旦从一号白.殿风后边回来了,苏勒宾苏看到这些人,竟然丝毫没有畏惧,“喂呀,这么老些人哪?是娘家qie,还是本家qie呀?”
东北这边,谁家结婚,在宴席上,有一个张张罗罗的人叫“支客人”,这一般都是岁数大一些,能说会道的。苏勒宾苏,显然是学“支客人”的口气说话——东北土话,管“客”,叫“qie”嘛。
那五个人一听,一只狐狸能说话?都吓一趔趄,慌忙又举起枪。
一号白.殿风倒是比较冷静,手一摆,阻止那四个人,他用手指了指苏勒宾苏身后的珅旦,“它!”
我知道他是领教过珅旦威力的,吃了大苦头,知道拿枪根本不管用。
四个人中,还有一个也吃过珅旦的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