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人的身体砸在地上,发出空空的声响,洞内的地面也突突突地颤抖着,感觉下边是空的,就像陨石砸在月球上,引起持续不断地月震,因此推断月球是个空心球一样。实心的,不会引起震动,只有空心的,或者空洞的,才会有震动发生。
——我这只是一瞬间的想法,也就是通常所说的一闪念。因为我的视觉和听觉,很快就被倒在地上的巨人的顽强和英勇所吸引。只见他断了一条腿,还是往起爬,希望用另一条没有断的腿,站起来。有那么一股武士道的意思。
可是,珅旦一家可不容他进行武士道精神的表演,很快,珅旦的爸妈就向巨人的另一条腿,发出了两个力,这两个力击在了腿的同一段上,由于是一前一后,生生把这段腿骨击碎了,巨人的体重压上去,骨茬从肌肉里扎了出来,尖刺刺的,带出筋脉和血管。他下肢的动脉很快就断裂了,血就像高压喷枪一样,喷射出很高,很远。动脉断裂,没有救助,在几十秒内,一腔子血,全都泵了出来,山洞的地上,可以蹚出水来,那大抵全是巨人流出的血。浓重血腥气立刻弥漫在整个洞内。
巨人似乎想了想,身体晃动了两下,便一下子倒在了地上,把地上“血河”砸得四溅。由于我和小泊很矮,溅出的血,没有被冲击到,只是把洞壁砸得劈啪爆竹般的脆响,只有一个血点子,击中了我的左肩,使我一个趔趄,险些倒在地上。
小泊在我身后,用肩膀头顶住了我,她大喊着,“干小白,有尿的小子,站直了,别倒下!”
我咬牙挺起了身子,一边费力地回道,“没尿,也让这一下子击出尿来了。”
苏讷知阿和尼昂还围着巨人缓缓地转着,钢筋铁柱般的尾巴,噗噗楞楞的摆动着,象是随时都能再次甩出去似的。我蹚着巨人血河走了过去,看到珅旦还在巨人的脸上转着圈,仿佛在看哪里好下口,再咬上几口似的。
我说,珅旦,你下来吧,还没虐够他呀?
珅旦叽叽地叫了两声,两只后腿下蹲,同时翘起了尾巴。
我知道它要干什么了,就大喊,“珅旦,你过分了!”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珅旦把他的排泄物排在了巨人的眼窝里。仿佛这样,它才能最终解恨了。是啊,自小长这么大,珅旦没吃过亏,和牟度里争斗那一次,虽然丢了一只眼,但它也把牟度里弄断了,也没算吃亏。可是这次,不管它在巨人身上怎么咬,巨人就是没有一点痛楚,而它却被巨人一下一下地弄到惨痛,它的痛叫,我真是头一次听到。受了这样的“委屈”,它心里怎么能够平衡?更何况巨人死了,它无以为报,也只能把巨人的眼窝当成一次马桶,才能泄去堵在心中的怨气。它们雄木卢一族,是个不吃亏的民族,你看珅旦的父母,根本不给巨人一点缓冲,巨人连一次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只有两个半回合,就把巨人放倒了,而且,下的都是狠茬子,要命的手段。
我提倡,向雄木卢一族学习,向他们致敬!
等我再回头去找苏勒宾苏,它已伏在地上,正在舔舐着地上巨人的血呢,我看着它都恶心,指着它骂,“小骚狐狸!脏不脏!你不知道干净埋汰啊?!”
苏勒宾苏抬起身子,对我说,“主人,真鲜啊,不信你尝尝?”
你敢调笑我!我把“手风琴”冲向它,一按触发键,一排子弹便射向苏勒宾苏。苏勒宾苏一下子俯卧在血水里,眼睛惊悚地看着我。老实说,我这一排子弹打向它不假,但稍稍往高了撩一撩,没想真打它,只是吓唬吓唬它而已,子弹篦过它那蓬松的大尾巴,把它的尾巴毛打下来好多根。
“主,主,主人,我可不是那傻大个儿,”苏勒宾苏结结巴巴地说,“我可擎受不了子弹……”
我冲它冷冷一笑,“你,最好别惹我,惹着我,我可不管你能否擎受得了子弹!”
小骚狐狸连忙告饶,“不敢不敢,再不敢了,主人!刚才就是开个玩笑。”
我向它招招手,“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得令嘞!”小狐狸精油嘴滑舌地。随后,从地上站了起来,向我走来。刚才它俯卧在血水里,下.半身的毛,沾在血水里,走起路来,哩哩啦啦还往下淌着血水。
苏勒宾苏来到我跟前,谦恭地说,“主人,我来了,有什么话,你尽管问。”
我说,“我问你,珅旦因为什么和傻大个打了起来?”
苏勒宾苏说,“你不让我俩进来探洞吗?我们走到这里,想往里进,傻大个说啥也不让我俩进。珅旦我老弟就和他抄乎起来了。”
苏勒宾苏油嘴滑舌不假,可是叫珅旦为“老弟”,我还是头一次听到。
我问,“你咋不劝说一下你老弟,别让他打呀?”
苏勒宾苏说,“我看那意思,我老弟只是想吓唬吓唬他,把他吓唬走了,谁知道,这吊儿不怕吓唬,就和我老弟打了起来。”
我想了想,问它,“你不让我进,还劝我放弃……那什么,为啥?”
本来我想说的是“你不让我进,还劝我放弃珅旦”,但一看苏勒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