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泊不停地问,“在哪儿呢在哪儿呢?”随即把灯打开,发现栾哥很亵地抱着我。
我闪过他,他口腔味儿很重,显然是胃火上亢。我问他,“哪有鬼?我和小泊都没看见鬼,你倒看见了?”
栾哥的眼睛有点儿直。
小泊看他一眼,说,“这肯定是吓的。”
我把着栾哥的两个肩头,把他慢慢地放倒在被子上。我心里想,还警察呢,就这熊草的胆儿?!
小泊没好声的训斥我,“把你的嘴唇捏上,在想什么呢!”
我一下子把嘴捂上了,知道刚才又漏声了。
我伏在栾哥的胸口听听,还有砰砰的心跳声,就说,“没事,他还活着。泊,你去找找栾嫂,让她到这里来,照顾栾哥。”
小泊走了出去,不一会儿,栾嫂和他们公安局的几个人来了。这时,栾哥的眼珠有些活动了。栾嫂一下子扑到栾哥的身上,“这都是咋地啦,哥俩一会儿一个疯了,一会儿一个又傻了?”
我捏上嘴唇后,心里在想“怎么什么事都往我身上刮拉。”很不服气。
想着,我就站起了身,走出了洞门,漫无目的走着。途经一个洞口,忽然从洞门里伸出一只手,把我拽进了洞内。
我吃了一惊,问谁?有人说,是我,小泊。
小泊在拆我,我说这是哪儿,你敢随便找个地方就办事?
小泊急着说,是新房。
“谁,谁的新房?!”我回头看,这才注意到洞门挡着半截布帘子,布帘上边,有个大大的双喜字。
我说,这不是栾哥他们的洞房吗?
小泊说,我们就不可以入一把洞房?
可是……小泊不容我想什么,把我压在下边……
我看着门帘上那个“囍”字,心里想,中国字不分正反的,没几个,“一、二、三”算一个,“十”算一个,“八”不算,那是一撇一捺;笔画多的就这个“囍”字,正看是个“囍”,反看也是个“囍”。
“品”也算。
而外国字则不然,比方英语,大写的,W、T、Y、U、I、O、A、X、V都可以正反两边看,要知道,他们总共才26个字母。而中国字,好几千个!
中国人,真是聪明!
…………
完后,我走出洞房,路过谪仙洞时,我一看到里边还有好些人,栾哥正在那里比比划划地说着,在外边,也听不清里边说的是什么。我估计他又在埋怨他进了幼儿园,也好,让他们局里的人,统一一下思想,起码由幼儿园的小班,晋升到大班。
我信步走出了山洞,沿着一条小径往森林里走,走不远,就看到有几个人正往这边走来。我想躲开他们,想自己随便走走,缓解一下,一个比一个猛,这年头盛产娘子军!
我就岔向另一条道,没走几步,就撞见了吴立汉,他手一杨,“小白。”
我躲不开了,只好站了下来,叫了一声,“老舅。”
吴立汉三两步走到我跟前,手搭在我的肩上,问我,“出来走走?”
我说是。他说,还是你们年轻人,精力就是旺盛。要搁我,就得一顿大睡。
我没明白他哈么央说这话干啥?
他笑一下,咬文嚼字地说,“你,和小泊不是,亲兄妹?”
我一下子知道他窃听了我刚才和小泊俩。
我就说,“是不是亲兄妹,有关系吗?”
吴立汉一梗脖子,“那怎么没关系?我想我们小白在伦理上,还是……”
我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便讥讽道,“还没丢掉老传统?不过,不是什么都好监听的。”
吴立汉还是那么和蔼可亲的样子,他说,“小白,你,听说过我们有‘听房’这个传统吗?”
我摇头,有些怨气地问道,“我没听过,孤陋寡闻。”
吴立汉并不理会我的态度,仍在讲,“有啊,就是男女在新房里,别人可以趴在窗下,门缝儿——凡是能听到里边声音的地方,听房里的响动。有的个别地区更过分,趁人不注意,钻到新郎新娘的床下,等着新郎新娘进屋,关上门,解衣躺在床上……他在下边听。这有些恶作剧的味道,不过,不受道德和法律制约的。”
“老舅,小泊不是我亲妹妹,她是我爸干妈的孙女,她姓罗,满族就是皇家姓:爱新觉罗。”
“噢?”吴立汉又说了一句他著名的口语,然后说,“姓罗,我知道,招聘你们俩的时候,小泊的简历上就写着‘罗小泊’,可是,我真不知道,其实罗姓就是皇姓‘爱新觉罗’改的。现在不也有姓爱新觉罗的吗?他们怎么没改?”
“我不知道,老舅你究竟想说什么吧?”我着实不耐烦了。
吴立汉又笑了,“你和巧巧有关系,这我知道,但你和小泊有,我才知道,也没想到。其实,这也没什么,很正常,两个人从小就在一起,可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直到大了,彼此还是分不开,因此就发生了那啥,也是可以理解的